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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皇禹拉著我一起在石洞口坐下,衝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快死了。”我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實在想像不出這個變態的師父又在玩什麼把戲。
“師父,你還好嗎?”其實我的潛臺詞是:你還正常嗎?是否像噬魂門裡無數位先輩一樣已經精神分裂了?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沒瘋……”靈皇禹用夜嫋般難聽暗啞的聲音嘎嘎大笑了幾聲:“我從出生到現在從沒這麼清醒過。”說著,他像是證明什麼似的,把自己的黑袍衝我拉開。
一具瘦骨嶙峋如同搓衣板般的胸膛展示在我面前,在胸膛正中的位置,有一道斜斜的傷口,從左乳一直劃至小腹。傷口深及內腑,透過濃重的血腥味。普通人要是受到這樣的傷,有九條命也該死透了!
我的視線移往靈皇禹的臉龐,只見他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白得像是一個殭屍,但是看他的眼睛,我不得不說,他的眼神從沒有一刻有這麼清明過。即使在我認識他時,他狀態最佳的時候也不過是半瘋般喜怒無常,可是這一刻的他給我的感覺是陰沉、苦澀和不甘,卻偏偏沒有任何一絲衝動和不理智。
所以靈皇禹說自己比一生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是可信的。
“究竟出了什麼事?”我的神情透出幾分凝重。其實早在知道凱亞斯要對付靈皇禹時,我就已經猜到會有這個結果,可當靈皇禹真的重傷瀕死在我面前時,心中仍不免有幾分遺憾。
“咳咳……”靈皇禹用手掩住口,咳嗽了幾聲,幾點血絲從指縫裡濺出來。他也不以為意,用手背在嘴邊隨意的擦了幾下,桀桀怪笑幾聲:“我被凱亞斯那老傢伙給算計了。”
果然不出我的預料!
“我和凱亞斯過去的恩怨也沒必要讓你知道了,總之這次是他布了個陷阱想要對付我,好在為師還有點實力,僥倖殺出一條血路,又把追殺我的靈獸給殺了個乾淨,想必會讓凱亞斯那老傢伙心疼一陣子,嘎嘎嘎……”笑著喘息咳嗽了兩聲後,他繼續道:“不過我沒想到凱亞斯不光準備了靈獸還埋下了一支伏兵,在我殺光靈獸心靈鬆懈的時刻突然出手,一擊必殺啊!”
“師父,你的傷?”
“沒救了。”靈皇禹頗為灑脫的揮揮手:“一記真空劍斬已經切斷了我的心脈,能支援到現在全是靠我多年修煉的靈力,不過……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我聽了為之默然。
靈皇禹伸出枯瘦的手指朝洞內躺著的人影指了指:“埋伏刺殺我的一共有三個人,如果不是我被凱亞斯擊傷在先,又力戰靈獸之後,平時還真不把這三個小子放在眼裡……我抓了兩個,逃了一個,將來如果有機會,幫我把逃掉的那個幹掉吧。”
我點頭答應了他最後的要求。
“凱亞斯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再沒有萬全的準備前,我不希望你去找他報仇。”靈皇禹咳嗽了兩聲,胸膛上本來勉強合攏的傷口漸漸裂開,絲絲血線從傷口裡迸濺出來,證明靈皇禹已經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傷勢,只等傷*裂的一刻,就是他隕命之時。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一向淡漠生死的噬魂門人也不禁生出一絲悲涼:“沒想到我靈皇禹最後也逃不過噬魂門人的宿命啊,唉,一入噬魂門難道就真的不得善終嗎?”他恍惚了一陣子,回過神來,神色古怪的衝我道:“方成,你雖然叫我師父其實未必對我有多深的感情。”
對這一點,我也不否認,欺騙一個快死的老人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靈皇禹對我的沉默不以為意,深陷在眼窩裡的眸子散發出迴光返照的明亮光彩,“不管怎樣都是師徒一場,就當是臨別時最後送你一件大禮吧……你過來。”
我向他坐近了些,靈皇禹伸出枯瘦的手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按向我的頭頂。他抓住我手腕的手冰涼僵硬幾如死人,我下意識的避開頭頂的那隻手。
靈皇禹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衝我冷笑了幾聲:“怎麼,還信不過你快要死去的師父嗎?我一身修煉的靈力如果就此散去簡直是暴殄天物,現在白送給你。快點過來,我的時間不多了,咳咳……”
就在說話間,他胸口的傷處裂開更多,血沫噴灑間,刺鼻的血腥氣和蠕動的內臟漸漸向外翻湧。
我嘆息了一聲,不再躲避靈皇禹枯瘦的手掌。就像他所說的,這或許就是噬魂門的宿命,每一個噬魂門的人死了,都將把自己的靈力和靈魂轉化為同門的養料。
“好好接受我這份禮物吧,你將是我靈皇禹在這世上最後的傳承……”伴隨著靈皇禹乾澀嘶啞的聲音,還有他哮喘般瀕臨油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