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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酒可真衝的,喝的時候像團火,喝下去之後像胃裡生吞了一記拳頭。”
她媚眼向鐵手,呢聲道:
“還是你的拳頭。”
鐵手見她又想拿一大碗酒要喝,忙用手按住,道:
“你喝急了。慢慢品嚐閒著聊,不更好麼?”
又向麻、陳二人解說:“龍姑娘出身甚好,家世顯赫,祖上曾任中長省中縣令,其父叔又任職三司使,世胃計相,她又是家裡寵愛,加上天資過人,聰敏伶俐,手段高明,所以一人刑部,就辦下不少鐵案,事業一帆風順。她今晚灌衝了半肚子酒,話說大了,語落狠了,皆因不勝酒力之故,兩位還請多加包涵,不要介意。”
陳風,麻三斤早知龍舌蘭“來路”,都說:“哪裡,哪裡,還請龍姑娘對咱多加包涵、提點才是。”
龍舌蘭確己給酒力衝得有點發暈,只覺暮色裡的瀑布一下子迫成一尊彌勒佛,一下子變作一朵花,耳裡的水聲,一時變作蟬聲。一時變為人聲,一下子又變成唸經的聲音了,但她卻沒真的醉,只扯了扯鐵手的臂膀說: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醉。”
鐵手溫聲道:“你當然沒醉,但喝這種酒,不宜太急。”
龍舌蘭一聽,更要喝酒,大叫:“小二,小二,卻死到哪兒去了!這兒酒不夠了,快上酒來!”
又向陳風、麻三斤道:“你們別聽這木馬鐵人胡說。我龍舌蘭闖江湖、揚名兒,立萬兒、人刑部、破案子、辦大事,從沒抖過我的身世背景,從未靠過我宮場親戚,我,我是靠自己本領、仗自己本事——呢,這酒真像一拳辣椒……”
話未說完,只聽“蓬”的一聲,一罐子酒已結大力擲放於桌上,震得連泥封都裂了,還滲出些酒水來。
眾人一怔,只見重重地把罐子擲落的人,竟是這店裡的年輕夥計。
一個神色冷傲,臉有鬱色的年青人!
第四章殺手澗
一、大脾氣的小夥計
只見那年輕人衣著灰暗,臉有不平之色,但眼色卻非常冷和做。
這時,龍舌蘭已帶點醉,一看見他,第一個感覺就是:
——這人很傲。
——但鬱甚於傲。
只聽麻三斤叱道:“這算什麼!小欠,你這回欠揍啦!”
陳風也嘎聲喝道:“小欠,咱又不是喝了不付賬的,你犯得著這樣粗暴麼!”
那年輕人只冷笑一聲,不即答。
鐵手知道眼前的人便是陳風、麻三斤口中說的那個“崩大碗”店裡新來的火爆脾氣的小夥計,便道:“小哥兒,是有事不服氣吧?可願說來聽聽?”
那年輕人本要轉身走開,聽了這話,便停了一停。但只停了一停,頓了一頓,又寒著臉拔步便走。
鐵手吟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然後揚聲道:“小哥兒知道這首詩吧?知道這詩的意思吧?”
那夥計淡褐色的氈帽一垂,一張臉更看不清楚,只聽他低淡地道:
“我不識字,不通文墨,我只是個臭脾氣的小夥計,我可沒文人雅興閒情。”
鐵手笑了:“你騙不過我。”
夥計眉目一震,“我騙你什麼?”
鐵手道:“你不識字,便不會在我念到第一句時就蔑笑了一下,第二句時右眉一揚,第三句時已變作冷笑。你的談吐也不像不識字,不識字的人通常不說他們不通文墨,也不說這雅興閒情。”
他肯定地道:“小哥兒是識字的,而且還大有學問。”
夥計淡淡一笑:“隨你怎麼說。”
鐵手卻追問下去:“既然小哥是有學識的人,為何我吟那詩的時候,閣下神情又如此不甘呢?”
夥計沒好氣的說,“我沒有不甘。”
鐵手在等他說下去。
夥計頓了頓,只好道,“那是兄臺吟的詩:十年磨劍,霜刃未試,可見何等自負!那是兄臺自詡,與我無關。”
鐵手、陳風、麻三斤眼神俱為一亮。
麻三斤哈哈笑道:“鐵二哥果是好眼力,我來這兒好幾十趟,還不知這個小哥兒倒大有學問得很哩。”
陳風也仰首喝了一杯崩大碗,只道,“我也走眼了。那幾句詩,我最多聽懂三五成,陳小哥兒卻連詩眼、詩意、詩義都全給刨了出來了。”
鐵手溫和地笑道:“不是我眼尖,是小哥兒的氣派迫人,不比尋常。窩在這裡,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