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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還是每天下朝就往存菊殿,非得和朧月鬧上一兩個時辰方休。然而留宿存菊殿的時間每月不過兩、三晚而已。我亦暗暗得意:後宮中一位帝子和3位帝姬中,最是出眾的就是朧月,她完全繼承了她母妃的秀麗可親,善良大方,玲瓏聰穎。
朧月寄住在披香殿的16天,頭一天哭鬧,粒米未進;第二天勉強吃了一點糕點,不鬧了,眼淚卻一個勁兒地無聲的流;第三天,早早起床穿戴好盼著我去接她,到了傍晚,還沒見我的人影,又是開始哭鬧;第四天,企圖衝出披香殿,給攔下;第五天,搬凳子翻宮牆未遂;第六天,鑽狗洞,被卡住半身,失敗告終、、、、、、
聽槿汐訴說著她的一舉一動,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想著披香殿這16天怕是都給她鬧翻了,端妃乾脆安排了4個小太監加上2個宮女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看著她。正在端妃焦頭爛額想著如果我出事了,該怎麼安慰這個固執的綰綰,卻聽聞我無罪,她總算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正要吩咐侍婢們收拾朧月的細軟,卻發現朧月早趁侍衛不備衝了回來。其實是端妃調回了那6個貼身隨從,她方能出逃,她還沾沾自喜覺得是靠自己機靈擺脫了隨從,偷溜回來的。
以後每逢有人再提去披香殿,她就一個勁兒地搖頭:“端母妃如果想綰綰,就讓她自己過來好了!”我笑罵她無禮,又逗道:“你難道就不想溫儀姐姐?”她想了想,說出一句話讓我瞠目結舌:“姨娘,我們把溫儀騙過來,也關她半個月,好不好?”
這人精!“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想?”
她委屈地撇撇嘴:“為什麼姨娘就可以把綰綰送給端母妃,為什麼端母妃就沒有把溫儀送給姨娘的念頭呢?”
原來她一直記掛著,認為是我把她送給了端妃,認為是我不要她了,我好氣又好笑,又不知要怎麼去回答她。
還好槿汐在一旁溫和地勸道:“姨娘不是不要綰綰了,只是姨娘生病了,怕傳染到綰綰,才把你暫時放在端母妃那兒的。端母妃關著綰綰,也是為了保護你怕你偷跑回來被傳染到啊。”
朧月這才點點頭:“難怪綰綰回來的時候看到姨娘躺在床上掉眼淚,原來姨娘真的是生病了,綰綰真不對,還誤會姨娘不要綰綰了。”她低著頭自責的樣子,又是讓我一陣心疼,摟著她:“姨娘再也不會讓綰綰離開了。”
已是5月了,天氣漸漸轉熱,朧月嫌熱也不敢到處亂跑了,乖乖地呆在亭子裡逗著幾隻玉兔子。
玄凌下朝,我替他解去織金龍袍,換了一件薄薄的明黃長衫。他似乎心事重重,靠在軟椅上一聲不吭,我輕輕替他打著扇,一面著採月去叫朧月。玄凌搖了搖手:“不必了,讓她自個兒玩,我們說說話吧!”
我依言,卻不知他要提什麼。只好低頭沉默。
良久,他緩緩道:“眉兒,你可是真心待朕?”
我一驚,搖扇的手頓了頓,轉而笑道:“皇上是天子,臣妾蒲柳之姿,能侍奉皇上是臣妾的福氣。”
他眯著眼看著我,又微微嘆了一口氣:“是不是朕的嬪妃們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只是因為朕是天子,所以才愛朕?”
我想了想,“皇上是天子,就註定了三宮六院嬪妃如雲,嬪妃對皇上也只能謹慎卑微地愛,不可肆無忌憚地愛,否則愛太極就會如當年華妃、、、”
提及華妃,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他仍是閉著眼,沒一絲波瀾。
他拉過我一隻手,輕輕撫著,過了好久才慢慢問道:“那,那你說莞貴嬪愛朕麼?”
我顫動了一下,他顯是感覺到了,斜眯了我一眼,我鼻翼微酸,他終是提到嬛妹妹了,4年多的歲月,他終是沒有忘記她。我心裡一感動:“嬛妹妹,自然是真愛皇上的。”
“那她為什麼還忍心離開朕?難道朕真的就沒有一點值得她留戀的了?”
我心裡有絲氣,當初若不是你的無情和皇后陵容的陷害,她又怎會出宮?淡淡道:“嬛妹妹正是愛極皇上,又無力和眾嬪妃爭寵,好不容易為皇上誕下一帝姬,自是珍重萬分,為了皇上為了帝姬,她只好忍痛離去。”
玄凌臉色稍和:“她到底是愛朕這個人多一點,而不是朕的身份。”
我俯首及地:“皇上明白就好,嬛妹妹從不計較身份名利,她在乎的只是‘願得一心人,白頭永不離’,一直愛她疼她。”
“願得一心人,白頭永不離”他細細品著我的話,“如此之想倒也很符合她的性子,可是朕終究不是那個‘一心人’啊。也是無法永遠愛她疼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