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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照在身上,他忽然頭也不回地喚了句:“小樑子,你把小鏡子的話,再給本殿重複一次……”
小鏡子,是任中炎深埋在任中垢的一顆棋子,也是任中垢的貼身的侍從。那一日,任中復拿著畫像去找任中垢。要任中垢幫他尋找這畫中的女子。任中垢先是不以為然,置若罔聞,然而,邢藍來到,拿起畫像,仔細地分辨了一番,然後,任中垢竟然反應大異,先是大張旗鼓地回覆任中復,再然後,就是派出所有精英,暗中查訪……
小樑子是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太監,入宮卻已十年有餘。此時,他跪倒在地上,學著小鏡子的口氣,將他所說過的話,慢慢地,卻也是一字不漏地將小鏡子的話,重述了一遍。
聽了他的重述,任中炎轉過身來,再一次從桌上拿起了剛放下去的畫軸。
畫像中的女子,微笑淡然,眉眼冷清,此時,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任中炎,彷彿在無聲無息嘲弄著什麼。
那畫軸的兩側,猶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可是,他思忖再三,卻始終無法想出,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任中炎長長地吁了口氣。
要知道,二皇子任中垢,天性涼薄。而且,他從來只崇尚力量,崇尚權利。所有的人本來應該有的感覺,在他的字典裡,都是一片空白。所以,當任中復去找他,要當幫忙找出畫卷中的女子時,他的第一時間的表現,十分正常。
可是,事情急轉而下,邢藍一來,無意之中,看到了這女子,跟著,就對這畫卷重視起來,那麼,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說。這畫中的女子,被他發現了,可以被他利用的價值。可是,這價值,又是什麼呢?
又或者說,他如此重視的這個女子,是因為她的本身,還是因為她的背景呢?
任中炎搖了搖頭,然後微微地吁了口氣:“小樑子,宣幕揚來見本殿……”
殿外,小樑子低首,應了一句:“諾”,然後靜靜地遠去了。
深秋,天地間一片灰黃,可是,這宮宇殿室之外,卻還是一片鬱鬱蔥蔥。
任中炎站在窗前,靜靜地握緊拳頭,讓手指緊緊地嵌入血肉,眉間,一抹冷意,令人不敢仰視。
既然女子畫像在手,那麼,他就不愁找不到和畫像相似的女子。那麼,他現在要做的是,訪遍全京城,也要將這女子找出來。
要知道,八皇子任中復,並未入世,所以,他能見到的人,也極其有限,更遑論如此與眾不同的女子了……
只要他一邊從任中復那裡著手,一邊在官宦之家,暗中查訪,他就不信了,那女子,能飛上天去……
對了,紅樓名伎,還有三弟的府中,也是他要查訪的物件,要知道,除了宮中,街市,那小子最喜歡去的,就是任中銀的府中了……
可是,如果說那女子真的是任中銀府中之人,他大可以開口討要,或者怏怏無法,可是,如今他卻要任中垢幫他尋找,那麼,解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方是他只見過一兩次的,並不熟悉,卻能深深記住的人……
而且,是一個就連他,都感覺到面熟的人……
答案本來在他看到這一副畫的第一眼時,就已經呼之欲出,可是,待他要靜靜地追溯時,卻又不得而知。
可是,這女子,又有何德何能,能讓一個自幼就閱美人無數的任中復,刻骨銘心呢……
不管他了,他來一個地毯式搜尋,就不信,那女子,不被他收入囊中……
***
任中覆在發脾氣。
他的脾氣很大。滿殿的東西,能扔的,全部都扔完了,能砸的,也全部都砸碎了。此時,他就站在這滿地的碎片之中,任肖順在宮門口一邊求情,一邊“爺,爺”地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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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完了,任中復的臉,仍舊氣得通紅。他的小臉,氣得鼓鼓的,眼睛幾乎要葉出火來。
聽到肖順又來叫他,他大揮著手,怒吼道:“出去,全部都給爺滾出去……”
二皇兄竟然敢騙他,拿了一個冒牌貨來氣他,害得他白開心了一場,他不想活了,不想做人了……
聽了任中復的話,肖順嚇得屁滾尿流。他連忙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殿下,你要替娘娘著想啊……”
對啊,娘娘……
任中復心裡靈光一閃,對了,去找母妃……
可是,再一想起母妃的手段,他立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那個從來都想將天下間什麼最好的都給自己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