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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過來的……
洛暖心一邊小心地避開八爪魚一般的青兒,一邊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斷垣殘壁之中,有一條樑柱,居中折斷,然後跌倒一片廢墟里。
那也是一間廢屋,四面的牆壁都倒塌,只有當中的一條主樑,還岌岌可危地支撐在一堆廢墟上,此時,已經到了極限,跌倒當然正常。
洛暖心再搖頭,然後回過頭來的瞬間,眼角有個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這下,青兒更害怕了,她再也顧不得許多,一把將頭扎到洛暖心的懷裡,再也不願意出來了。
“誰?”
只聽洛暖心一聲斷喝,卻牽動了臂上的傷,她痛得直冒冷汗……
她總算明白了,這年頭,若是有人死,一定是被痛死的……
彷彿為了回應洛暖心的話,蘭心居的大門口處,一個細小的身影在門外閃了閃,又向後縮了縮,躲在門後,再也不出來了。
正是黃昏時分,遠處的天邊,正在進行一場神奇的變幻。
天高雲闊,點點白雲,那仿變幻千重的雲彩,更象是被扯碎了的琉璃花絮,倒映一片湛藍的水色裡,點點綴綴。彷彿落日溶金一般,璀璨如血。
有風掠過虛空,帶著細碎的吟唱,拂動著洛暖心的衣袂,使她的整個人看來,不象是在走,更象是在飄。
門口處,那個小小的身影,拖著和他不相稱的、長長的背影,正小心地屏氣凝神,躲躲閃閃,生怕被門內的人看透了行藏,又或者是一不小心,就被人發現了蹤跡。
“蘭心居”這三個字,在銀王府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片絕對不敢涉足的禁地的代名詞,所以,那覆滿青苔的木門,並沒有上鎖。
遠遠看去,那樣腐朽的黑色紋理,就象是桑榆暮景的的老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它本來的作用,沒有鐵鏈桎梏的貼合,更是不堪一擊。相信只要輕輕用力,就會一推即開。
洛暖心慢慢走近門口,只看到門的後面,隱隱有一個細小的身影輕輕地蜷縮著,小小的頭,因為緊張和偷窺而輕輕晃動。
因為藏的太蒼促的關係,他的衣襬沒有收好,有一縷,拖到了地上,還有一截衣角,明顯地露在了外面。
如此的欲蓋彌彰,如此的小心翼翼,洛暖心明白,一定是無聊的人,聽到她被困於此的訊息,專門來看熱鬧了。
一想起日前的恥辱,洛暖心的牙根開始癢癢,今天剛剛有人來觸她的黴頭,不教訓一下,她還叫洛暖心嗎?
再說了,這熱鬧,是你想看,就有的看的嗎?指不定看到最後,是誰看誰的呢……
也正好藉此人樹威!
洛暖心冷笑,她將雙手倒轉,用身子頂起青兒,然後示意她看向門口。
青兒眼尖,定力卻不夠,所以,她一看到門後有人,第一反應就是驚呼,或者喝斥對方出來。
可是,她的嘴才一張開,卻被洛暖心用眼神止住了。
聽話的小丫頭,一看到主子的眼神,便無聲無息地後退,然後想看看主子要如何招待這個不速之客……
落日西去,天地一片溶金,洛暖心背對著落日,彷彿揹負著一個大大的金環,她一襲粉衣,就在荒蕪的院落裡冷笑,冷笑著說了句:“我道是人呢……原來,只是一隻不知道哪來的野狗,來我這時找食吃呢……”
“可是野狗啊野狗,我這裡只有人吃的東西,卻沒有喂牲畜的料……”
洛暖心一口一個野狗,一句一個畜牲,不論語氣,還是神情,都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那樣的福氣,給單純的青兒一個錯覺,彷彿那剛才在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真的只是一隻討厭的野狗,而並非兩足直立的人類。
青兒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她緊緊地盯著那一抹躲在門後的衣角,神情有些古怪。
晴空如洗,四周空曠。
眼尖的青兒一眼看出,那露在門縫裡的一片衣角,是用上等的流光絲所制,那樣輕柔光滑的質地,在他腳下的黃土地上,泛著淡而柔的光澤。
那流光絲的底料,是暗紅的,衣襬處,還繡著雲紋的裝飾,可見來人,並非奴僕丫環,而更象是一位小小的主子。
可這銀王府,又哪來的如此無聊的小主子呢?好好的後花園不逛,繁華的大街不去,專門來到蘭心居這種荒僻之地呢……
又或者說,他是有心而來,只為看她們小姐的笑話?
可這又是哪一位主子,有如此的閒情呢?
洛暖心眯起眼來,望著那因為氣憤而抖動,卻遲遲不敢現身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