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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中銀的身後深深要躬下身去,然後,小碎步倒退著到門口,輕輕地幫他掩上門,離去了。
不得不說,李徵是一個極其負責的管家,在任中銀或長年征戰,或者疏於管理的王府,他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在任中銀詢問的時候,他更象是一個無所不知先知。不用看,不用想,就可以王府中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每一個新進舊出的人的來歷,脫口而出,說得一清二楚。
當然了,更多的時候,他會保持沉默,那種沉默,給了其他人充分發揮自己的時間,而他,則在沉默中保持忠誠,也將自己的地位捍衛得更加踏實……
此時,他雖然離去了,心裡卻還在盤算著,要找一個什麼樣的醫者,來幫青兒治病。剛才的一瞬,他終於明白了,主子對這小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所以,身為主子的之肱股的他,就要盡力的為主子分憂,就如現在,主子不想那個小丫頭死,她就絕對不能死去一樣……
無月的夜,總是令人窒息,李徵卻遙望天空,微微地笑了起來。
明天,最遲明天后的明天,他一定要找到這京城之中最有名的大夫,將這小丫頭徹底治癒……
李徵走了,任中銀靜靜地站在窗前。
被推開的窗子,有燈光逸出院子,他看到,窗前的那株紫薇樹,已經開始凋謝了。靜靜的夜裡,那樣一片一片的撲簌簌的聲音,彷彿春雨一般,跌落在塵埃,點綴這大地。只是,當明日的太陽又再升起,那些花瓣又會被人早起的人掃走,然後,將他想作為花泥的機會,都生生剝奪……
塵歸塵,土歸土,原是世人的說法,可是,又有誰,會有理所當然的歸宿呢?
忽然之間,他就想起了那個在他的眼前,跌落萬丈懸崖的女子……
而那個丫頭青兒,真的傷得如此的重麼?
任中銀記得,當時的自己,的確是用了七分多的力啊……七分多的力,相當於一個能力可觀的高手,那樣的力度,擊在一個不諳武功的弱女子身上,的確是夠她受的啊……
可是,她的主子呢?跌落在那麼深的地方,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呢……
任中銀,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他更加不敢想像,若青兒就些死去,那麼,那個女子他朝歸來,又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窗外的夜,依舊寂靜,有冷靜風飄搖著吹來,帶來殘留的花香地味道,有一片花瓣,甚至順差著窗前的風,落到了任中銀的面前,任中銀伸手拈起,又沉默半晌,他忽然衝黑暗處靜靜地說了句:“鏡,你攜帶本王的令符,去一趟北邙山,將於烈請來……”
於烈嗎?
那個在勝日王朝裡,有“鬼醫”之稱,傳言無病不治,無病不愈的醫者……
可是,那個人,豈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怕是隻請他一次,他就有本事折騰你半生吧……
有風,掠過窗欞,帶來遠方的春的氣息。
屋子裡,依舊一個人都沒有,哪怕就連最細微的呼吸,都幾不可聞。所以,不知情的,還以為,任中銀只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角落的角落,那一片彷彿陽光永遠都照不到的黑暗之中,有什麼微微地湧動了一下,過了半晌,一個聲音,終於在黑暗中低聲說道:“可是王爺,您即將出徵,鏡不在您的身邊,不放心……”
話,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彷彿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而那個聲音,彷彿長期沒有說過話的原因,從陰暗的角落裡飄出,顯得極其的晦澀和喑啞,彷彿節鐵在鈍器上磨過一般,令人心驚。
任中銀沒有說話。
或許到了此時,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總覺得,什麼都變了,又總覺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究竟是誰改變了這一切,他卻不得而知……
要知道,先鋒部隊,將於今晚三更出發,而他的大軍,也要在天亮之前點兵出城在。在那之後,他們要遠赴塞外,保衛邊疆,可此時,作為主帥的他,卻在為了一條几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小命,傷透腦筋。
任中銀沒有說話,鏡自然也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作為潛伏在黑暗中的暗衛,剛才的那一番話,已鏡在這三年來,說得最多的一次。
自從那個女子在他的眼前死去,自從他從一軍之將自動降身為一生都在躲在暗處的暗衛,他的所有的功能和作用,除了保護,便只是殺戮……
寂靜在空氣中蔓延,彷彿是無聲墜落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