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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肖太師之子,肖皇后之侄……
楊尚海,兵部尚書楊威之子,前兵馬大元帥楊斌之弟……
……
以上四人,均有極穩之後臺,上有盼子成龍之長輩,特別是肖暖陽,更是太子身後的支柱,所以,怕為了這帥印一職,會不惜一切。
當然了,張遷,也是任中垢的人,可惜的是,他武技不足以蓋八強,文略不足以勝洛暖心、阮玉等四人中的任何一個。所以,任中垢當機立斷,將希望轉而放在了那個陌生的洛暖心的身上。
因為,只有他,是痛恨太子,而且,在銀王府之中,興風作浪之人。也因為,只有他,才有可能在八強之中脫穎而出,一舉奪得帥印……
“殿下,聽說,那邊,已經想要動手了……”手中的白玉棋子,由一隻白皙得晶瑩剔透的手指,輕輕地落下,放在了白玉做成的棋盤上。
邢藍的手,在棋子上輕輕地按了按,又磨挲了一下,這才慢慢地收了回來。他的眉微微地擰著,表情,也略顯深思。而他的眼睛,雖然緊緊地盯著棋盤,可那樣的透著幾乎迷離的神色,更象是透過被磨礪得潤滑的白玉棋盤,看到了不知休息的彼岸。
那眼神,彷彿雨天的輕霧一般,沒有光,也沒有鋒芒,相反,倒有幾分迷茫的味道,更有幾分說不出的涼意颯颯的冷。
任中垢無語,手中的棋子,也“啪”的一聲,落到了棋盤之上。他凝眉,淡淡地笑,淡淡地搖了搖頭:“藍,可能對方已經發現了你的動作,所以想要搶先一步了……”
任中垢的話,雖然說得支淡風輕,可是語氣,卻沉重。他的如墨染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在手中不停磨挲的“兵”忽然又靜靜地添了句:“藍,藍亮那老狐狸那裡,怎麼樣了……”
“花了大價錢買下的棋子,是時候,也該顯擺一下,看他究竟含了多少份量的金子……適合放在哪個位置了……”
那樣的話,帶著些微的嘆息,彷彿在嘆息斯人易逝,年華易老,而他,只是隔牆的寒梅,正傲然開放。
邢藍本著一個下屬和謀士的本份,不動聲色地低頭,一一應“諾”。
其實,他心裡,潛意識裡,最想聽的,還是任中垢,對銀八——也就是對於洛暖心的打算。
一眼望去,他就感覺到那少年,並非池中物,所以,他希望自己的主子在這關鍵時刻,對那個少年男子,一施援手,然後將對方徹底地拉攏過來。
可是,他同樣知道,不論現在的主子,還是現在的他,都是宜靜不宜動,因為,在這關鍵時刻,在這個如此微妙的當兒,若他們一旦有風吹草動,不論是上達天聽,抑或是落在對手的眼裡,只有有哪怕是一點點的冬瓜豆腐,都會將他的主子,置於萬劫不復的邊緣……
那樣的毫無贏面的爭鬥,不論此關次帥印落在誰家,他,以及他的主子,都會在此後的戰場上,再無退路……
要知道,朝野裡的政治之爭,一旦牽涉到宮廷爭鬥,那麼,被牽連的,就絕對不會是一個,或者兩個人。而那個名不見輕傳的銀八,雖然可以在面對明刀明槍時應付自如。可是,卻未必能防得了那些暗刀暗箭。還有那些包裹在糖衣下的毒藥。
而且,在邢藍看來,目下,正是洛暖心的全心備戰之期,若其他瑣事分心,又或者陰溝裡翻船的話,那麼,勢必會造成帥印旁落,那麼,他們一方,將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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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知邢藍者,任中垢也,在話的最後,那個向來雄心內斂,在百萬軍中,依舊能揮斥方遒的年輕皇子,手撫棋子,冷冷地吩咐了一句:“藍,這件事,你必須要置身事外,那個銀八,我會令人暗中盯著,可是若在這錯綜複雜的情況之下,都能自保的人,才值得本宮常識,換言之,若他不能化了這場危機,那麼,即使他能取得帥印,他日,也只能是政治犧牲品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也入不了本宮的眼……”
邢紫眸子裡的光,一寸一寸地淡了下去,原來,經過了長久的等待,竟然還是這個結果麼?看來殿下,對於那個年輕人,是不準備施以援手了……
可是,就以他的心,落入底谷之時,那個一身經袍緩帶的年輕皇子,手中的棋子,又“啪”地落下,他的聲音,又在這一聲輕響之後,成功地將邢藍早已神遊方外的思想拉了回來,他笑,然後用意味深長的語調說到:
“又或者說,有些事,雖說你我不方便出面,可是,若是安寧呢……”
剎那間,邢藍的深且黑的眸子裡,彷彿又燃起了一簇火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