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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忍。也不知是不是幻覺,她似乎聽到了廝殺及吶喊聲,戾氣沖天。她忙起身下地,因起的急了,她一不小心便崴了腳,彤魚急忙衝過去扶住她,道:“姑娘,聖上吩咐了,說用完飯讓你歇個午晌,這時候太陽光毒,讓姑娘不要出去。”
是了,他讓自己不要出去,他想讓她矇在鼓裡。他向來喜歡如此,以為有他護著,所以就什麼都不跟她說。
她顧不上腳疼,擺脫彤魚,雙手提著裙襬,就跑了出去。
她果然沒聽錯,那廝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近的似乎就在眼前,她跑過去,遠遠就看見楓林間那個白色的身影。她好像並沒有意識到,也或許是她不願意承認,他的身影雖然模糊卻早就十分強悍的印刻在了她的心裡,以至於只是一個不甚清楚的背影,她也能一下子就認出他來。
不遠處的一株楓樹後,有一個人竟遙遙的朝她笑了笑,然後利落的搭弓、射箭,不帶絲毫停頓的,那支箭飛速的向容鐸射了過來。
就在這一霎那的時間裡,她的腦海裡竟然異常清晰的浮現出他對自己的好,那些她想要刻意忽略的細枝末節,像漣漪一樣一圈一圈的擴大。
她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衝過去,要將他推開,她已經觸到他的身體了,然而他快她一步的揮臂將她擋在了一邊,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支箭從他的身側擦肩而過,而另一支箭已經從背後射進了他的身體。
看他倒在她的懷裡,她幾乎不敢動一下,眼前模糊成一片,她伸手抹了一把,滿臉都是淚水。
容鐸的嘴角慢慢翹起,就像他們初見之時。
“好姑娘……”
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個表情,仍是他那悲天憫人一般的笑容。
這個世上,唯有如意最難。
因為你明明已經得到了先前一心想要的結果,等你得到了,卻發現,你想要的並不是它。
不遠處的容錚站在楓樹下靜靜的看著他們,然後波瀾不驚的挪開了眼睛,淡淡吩咐:“將這裡的人都帶回去。”言罷,連多餘一絲一毫的視線也未掃向她。
江復拿好弓箭,走過去毫不留情的對意穠道:“是你害死了他,如果不是為了要將你擋開,他也不必非要承受背後射來的那一箭。我當著你的面射出的那一箭不過是虛晃罷了,背後那一箭才是要命的。”然後就意料之中的看到她哭得更厲害了。
他撇了撇嘴角,婆娘們都是一個樣兒,哭有什麼用,還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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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穠仍被安置在了寶福殿。
三個月來眾人嘴裡口口聲聲痛罵的逆首已得登大位,受朝臣三跪九叩之禮。
晚上,意穠躺在熟悉的床榻上,疲累的只覺得身體似有千金重,她卻睡不著,睜著眼望著帳子頂,在楓山上江復的那句話幾乎將她壓垮,她從不敢去面對自己的內心,彷彿揭開了,便會看到血淋淋的傷口。容鐸對她的感情,她即便刻意的漠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心裡像是燃了一團火,還有一團理不清的絲線,她小心翼翼的穿過那團火,去理絲線,卻被灼得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疼。
夜半時分,寶和殿。
容錚掙扎著從夢中醒來,他頭痛欲裂,幾欲發狂,隨手抓過掛在床前的幔帳,狠狠摜在地上,揮掌將繡枕亦掃落在地。室內燭光微晃,他竭力壓抑胸腔裡那團幾乎抑不住的燥氣,強令自己坐在床榻之上,死死按住額角,鬱聲道:“來人!”
謝通早就聽到裡頭動靜了,只因先前沒有容錚的吩咐他不敢進來,此時得令,急忙衝進來,一看容錚的臉色,就知道他頭痛病又犯了,這病也不知是怎麼來的,最近這一個月犯得越發頻繁,發病時雙目赤紅,比那魔鬼還可怕。
他也是戰戰兢兢,好在也算有經驗了,命人端了滿滿一大盆冰水進來,容錚將頭整個扎進去,那刺骨的寒才能緩解一絲疼痛。
太醫很快就到了,沒有旁的法子,只能開些鎮痛安神的方子,給他服用了。
折騰了兩個時辰,將眾人都譴下去了,他在床上重重躺下來,用手臂遮住眼。
因新帝登基,朝中要處理的大事繁縟,等空出手來,幾位朝臣的諫議疏就呈了上來,國不可一日無君,正如後宮不可一日無後,立後乃當務之急。幾位朝臣言辭咄咄,直言文家於朝廷有功,文氏女立為皇后再合適不過。之後附議之人不斷跟上,雖文家並未出言,但其在背後的影響力由此可見。
容錚將那份奏疏留中不發。
八月才過,竟查出文世忠嫡長子文靖才與富商勾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