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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褐突然大聲道:“哈哈!我射中她了!我射中……”喉頭猛地一涼,一支箭射穿了喉骨,帶得他人飛騰起來,撞破木欄,落了下去,至死再也沒發出一聲。
崗樓上那人看著阿清的馬衝出營門,絕塵而去,不覺放聲大笑。等到他再回過頭,營裡的肆殺已經結束,士兵們撲打火焰,掃出一條道路,向自己的崗樓逼過來。
那人射完最後兩箭,嘿嘿一笑,一匕首扎進自己胸膛,慢慢地軟倒,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死了。
“下雪了。”小靳推開窗戶,但見漫天白雪紛飛,今冬的第一場雪終於還是來了。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上降下來,在院子裡翩然飛舞。地上、屋簷上已經積起了雪。因急劇的降溫,樹上掛滿了冰凌,風一吹,相互叮叮鐺鐺的碰撞,煞是好看。但雪卻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大,那麼猛烈,昨晚的那場大風,看來已經將雲吹到更南的地方去了。
他嘆了口氣。雪沒有預期那麼大,渡口大概也還沒封閉,然而自己卻走不了了。
昨天晚上,小鈺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誰叫也不理。小靳怕她想不開,自己睡在房門前,叫皮厚肉粗又不怕冷的道曾睡在外面的窗戶下。他冷得不時起來跺腳,湊到門縫裡看,總是見到小鈺一個人坐在床上抽泣。就這樣死撐著過了一夜,當徐展早上來叫他時,他幾乎快凍僵了。
徐展把他拉到一邊的屋子裡,見他臉色鐵青,先端上一罈老酒。小靳管他三七二十一,咕隆咕隆灌了幾大口,頓時覺得一股火從胃裡一直燒到腦門頂,嘶地倒抽一口冷氣,拍桌子叫道:“好酒!好……真他媽的夠勁!”抱起酒罈又灌。
徐展道:“小靳兄弟,實在抱歉,我們得走了。”
小靳早料到了,此時腦中一片混亂,也想不起該說什麼,勉強揮了揮手道:“我……我知道……”
徐展道:“我們蕭家再怎麼說,也跟孫大人有生意上的來往,這件事……實在不便再露面。公子只吩咐我們送兄弟你出鄄城,走到這一步,我們……我們也該回去覆命了。鍾大哥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再說,如今公子冒險南下,有太多人都在暗中打他的主意,我必須回去照應一下……”
小靳握緊了他的手,道:“別說了。徐大哥,這份大恩,兄弟我沒齒難忘。你們儘早走吧,這邊沒什麼事。告示的事你別擔心,那丫頭也就是不忍心,她還能幹出什麼來嗎?沒事沒事,等過兩天她明白了自己什麼也不能做,也就算了。這個,你不用管,你們今、今天就、就走!媽媽的!早、早走早……了……晚走就……就了……了不……”說到後來,舌頭打架,眼睛也紅起來了,死拉著徐展喝了一上午的酒,直到喝趴在桌上為止。
等到迷迷糊糊醒來時,徐展等人早已走了。他掙扎著坐起來,覺得半邊臉硬硬的,伸手一摸,原來是自己吐出來的已經在上面幹起了殼。小靳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根手指頭也懶得動,什麼也不去想,直到一個聲音在身後平靜的響起:
“我要回廣善營去。”
小靳抹抹臉,死撐著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窗前,推窗一看,原來雪終於下來了。
他看著漫天的大雪,人模狗樣的嘆息著。當手裡拿著通關手令,看著鄄城城門徐徐開啟時,那一刻的景象象被刀刻在腦海裡一樣清晰。沒想到幸福竟是如此短暫,轉瞬之間,鄄城城樓就淹沒在大雪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你想怎麼做呢?”他問,聲音鎮定得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我什麼也做不來,可我還有腳,只要走回去就行了。”小鈺淡淡地道:“回去就行了。你別再管我了,趁現在還能出城,走吧。”
“屁話!”小靳酒勁未消,一拍窗戶,道:“小娘皮上陣救人,老少爺們倒拍屁股溜邊走人?我……我‘東平雙傑’不做這種屁事!呃!”重重打個酒嗝。
小鈺緩步走到窗前。她一身素白的衣服,頭髮也未梳理,懶散地披在肩頭。窗外白皚皚一片,可是她的肌膚更白更亮,如一塊美玉般傲然而立。她伸出蔥白一樣的手指,撫弄著窗臺上的一抹雪痕,仍然淡淡地道:“可是你又能做什麼呢?我是必須要救我的族人……”
小靳搶斷她道:“你救得了嗎?恩?你以為你回去了,姓孫的老王八蛋就會放了他們?你……你他媽做夢吧!他屁都捨不得放一個還放人?我呸!”
小鈺毫不介意他的粗語,反而露出一絲微笑,道:“就算救不了吧,沒有關係。我能跟他們死在一塊,也就心滿意足了。”
小靳惱火地抓著頭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