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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靳想到白馬寺三大高僧們個個竟都如此殘忍堅毅,冷戰一個接一個,心道:“媽的,和尚的師傅便是林普,怎麼沒聽他說起過這孩子?八成林普已將那孩子殺了。”
老黃接著道:“但是恐怕林普師兄也沒想到,林晉師弟竟然放任須鴻殺人。那須鴻雖然瘋狂,卻始終不對師弟下手,想來心中仍然愛著他。殺到第二天傍晚,眼見著白馬寺幾百年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林普師兄終於忍耐不住,出手了。”
“須鴻尖聲叫到:‘不可能!他不會死!我的孩子不會死!’我師傅走到院中,拾起那些殘破的屍體,丟到她面前,說道:‘這是李家的孩子,這是餘家的孩子,這是黃家的……他們都是別人的孩子,他們昨天這個時候還在各自練拳、擔水,比你的孩子更加活躍,現下都死了。你摸摸看,冰冷了,僵硬了……為什麼你的孩子就不會死?’”
“須鴻伏在殿前石階上嚎啕大哭,吼道:‘他不會的!他不會眼見我們的孩子死去,他曾經說過的!’”
“我師傅於是脫下袈裟,裹了一顆頭顱,走到須鴻身邊說道:‘孩子在此!’須鴻一躍而起,欣喜若狂地搶過袈裟,掀開一看,呆住了。她的手一伸,搭上我師傅的喉嚨,便要扯斷,我師傅朗聲道:‘此頭顱與你孩子的頭顱有何區別?這便是你的孩子了。’須鴻……須鴻也許是殺得累了,也許是被師傅的氣勢震懾,跪在地下,哭道:‘我只要我的孩子!’師傅說道:‘死了!’”
“須鴻與我的師傅終於還是動起手來。兩人鬥了三、四百回合,具體是怎樣的比鬥已無人知道。但須鴻終因身體虛弱,內力不濟,被我師傅以一招小擒拿手製伏。其實若是須鴻沒有生孩子,亦或沒有與白馬寺眾僧打鬥,我師傅是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她的。”
道曾說到這裡住了嘴,不勝疲憊地閉上眼睛。他額頭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彷彿一轉眼又老了十歲。
阿清從未聽過師傅這些血腥殺戮,心中只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然而自己都已無法說服自己。她記得須鴻曾經對自己說過,每一招出手,都要抱著使敵非死既傷的決心,不能傷敵,便是害己。她一向以為天下武學都是這樣,可是現在想想,蕭寧的劍就不是這樣的。他的每一劍都留有餘地,所以自己現在還能活著……
如果師傅真的如此殘暴,那麼自己勢必背上她欠下的人命,那可不是一條兩條。道曾說小靳禍福難辯,是不是這個意思?殘暴……說到殘暴,自己不也一樣虐殺了數十人麼?那陰森的山林,那閉塞的地牢,恐怕師傅來此也不過如是……甚至於恩人,也用言語逼死。她想到那個漆黑的地洞,第一次那麼懼怕自己,心中一陣陣冰涼……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沉默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跟著頭頂噼裡啪啦一陣暴響,震得四周的樹都在顫動。阿清驚得跳起來,叫道:“雷……打雷了!”
道曾道:“打雷麼?很平常,你怕什麼?”阿清道:“我……我不怕。”
剛說完,啪卡一聲,又是一個巨雷,就在頭頂炸開。阿清臉都白了,緊張地靠攏道曾。道曾仰頭看了看天,道:“就在附近呢。”
阿清見他鎮定如常的樣子,忍不住道:“你……你不怕麼?你沒聽說嗎,一打雷,雷公電母就在天上,專門找妖怪啊狐狸精打啊。這……這深山老林裡,說不定妖怪很多,打……打下來,小心打到我們……”
道曾道:“打妖怪麼?我不知道,不過殺孽太重的人倒是會被劈到。前些年天降大雷,劈死了一頭牛,牛的肚子上寫著白起兩個字。隔了幾百年,他還在為當年那四十萬被坑殺的秦軍賠命。”
阿清顫聲道:“你亂講……哪有此事……”
話音未落,兩人眼睜睜看著一道閃電劃開漆黑的夜空,就劈在不遠的山頭上。巨大的雷聲幾乎同時響起,阿清尖叫一聲,抱著頭蹲下,緊緊閉上眼睛。那雷聲在群山之間激盪迴響,良久方散。阿清剛喘過氣,驀地一隻冰冷的手搭上自己肩頭。阿清渾身劇顫,想跑卻突然間沒了力氣。
只聽道曾冷冷地道:“你在怕什麼?”
阿清放聲大叫道:“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
那隻手慢慢抓緊,道曾道:“不對。你在怕你自己。”
這一個雷就打在馬車旁的一棵樹上,巨大的聲浪讓促不及防的小靳跳起身來,不料腦袋撞在車棚上,一聲慘叫滾進車內,摔得七葷八素。隔了老半天,耳朵裡的嗡嗡聲才有所減弱,但是眼前仍舊一片白光,什麼也看不清楚。小靳伸手亂摸,突然摸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