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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抽出籤子往地上扔去,兩邊衙役發一聲喊就要上前來抓褚守成的胳膊。褚守成的頭抬的很高:“敢問老爺,今日這案審的是何案,況且老爺既然說我不居中調停,缺了晚輩之責。小民尚有二弟,他於二叔為親子、於我母親為侄子,老爺怎不問問他的罪只問小民的罪?小民不服。”
褚守成聲音不小,褚二老爺聽到褚守成攀出褚守業來,急得喊了出聲:“胡說八道,守業歷來孝順,哪似你不孝?”褚守成被衙役抓住雙臂,嘴巴可沒被堵上:“二叔,老爺說我不孝,二弟既然孝順,他為何沒有勸阻二叔您興訟?”
知縣老爺本打算給褚守成個下馬威,先打服褚守成再判案,這種富家公子,哪受過什麼磨折?到時幾板子下去打的不知東南西北,案子要怎麼判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哪曉得褚守成竟還攀上褚二爺,褚二老爺又在那裡咬著說褚二爺哪有不孝。知縣老爺眉頭不由一皺,這褚二老爺行事也未免太不按道了。
褚二老爺聽到褚守成這樣說,忙對知縣道:“老爺您瞧,這在公堂之上,他尚且對我大呼小叫,平日在家更可想而知。”褚守成心中越發安定,瞧著知縣道:“老爺,小民說的可曾有不對?雖說長輩要孝敬,但若遇大事,自當也要勸諫,小民若有罪,也不過是無法勸阻二叔興訟,然這支早已分家別居,小民又怎知二叔興訟?小民無法勸阻,也只有替母上堂,敢問老爺,小民所為,怎稱不孝?”
知縣沒料到褚守成竟然這樣伶牙俐齒,若再抓住他不孝的罪,那就要連褚二爺都要攀扯進來,只得沉聲道:“罷了,你既沒有不孝,但你不敬本官,左右,給我打他五板,以懲他亂說話。”
褚守成欲待再辨,又曉得這案還沒開始審,倒不如皮肉吃點苦,到時正式打官司更好分辨,只得低頭被拉下去。
上了刑凳,衙役左右站好,舉起板子開始打。之前王大叔已經打點過衙役,衙役們的板子高高舉起,打起來聲響很大,但真正落到褚守成身上力氣就要小的多。褚守成來前已經受過叮囑,不時發出叫疼聲音。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傳到褚二老爺耳裡,褚二老爺面有得色,彷彿已經看見那絲行落在自己手上銀子往家裡滾。知縣瞧見褚二老爺神色,眉頭又皺了一下,怎麼這人竟是不懂掩飾?知縣叫過程文書叮囑了一句,程文書走到褚二老爺跟前小聲說了一句,褚二老爺這才把腳放下,面上帶上一絲悽容。
五板子費不了多少時候,褚守成已被衙役重新拖了上堂。知縣一瞧就曉得褚守成沒被打重,只是哼了一聲就道:“褚守成,你可知道要敬本官了?”褚守成並沒受多少傷,但還是做出一副被打的很重的樣子,聽到知縣這樣問,褚守成喘一口氣方道:“老爺,小民從無不敬老爺,只是小民也不是能任由冤枉的。”
知縣的臉不由紅了紅,眉頭又皺一下,褚二老爺急忙起身行禮:“老爺,您瞧他在堂上都如此,在家想必更甚。”說著褚二老爺就想做個哭樣。
知縣老爺搖一下手,接著拍下驚堂木:“褚守成,你竟敢說本官不公正,你實在大膽。”褚守成挺直脊背:“老爺,小民並無這樣說,只是今日老爺既是來審爭產案的,為何老爺只問小民不敬不孝?”
說著褚守成抬起頭指著堂上懸著的匾:“老爺,此四字之下,老爺您可曾問過小民一句關於此案的話?”知縣的手放在驚堂木上,眼裡有怒火。褚守成當然知道知縣發火了,可是若不據理力爭,只有任由欺凌的份,雙眼直視過去,毫不畏懼。
褚二老爺見了褚守成這樣,心裡越發歡喜,終究還是年輕,曉不得內裡彎彎繞,真以為這樣爭了就爭的過了?可笑大嫂精明瞭一輩子,這時候犯這樣糊塗,那絲行酒樓怎麼也該易主了。
知縣忍了又忍,褚家在這城裡也不是一般人家,今日又是審案,若真的當堂發作,不過落了把柄在人手,橫豎以後尋得到機會對付,豈不聞破家縣令?知縣思慮定了,驚堂木一拍:“罷,今日是問案不是和你鬥口。”
說完知縣大喊一聲:“褚二老爺,你先訴下你的冤情。”褚二老爺既被點到名,自然不好再坐著,站起身行禮就掉了兩滴淚:“老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知縣點一點頭,手往上面一指:“此四字之下,本官定當為你伸冤。”
褚二老爺心裡喜悅,但面上還要做悽容,那面上神色就有些奇怪,知縣瞧見他面上神色,瞧程文書一眼,程文書比個五字,想起那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知縣又忍下對褚二老爺的不悅,示意褚二老爺繼續說來。
褚二老爺又點一下眼角,開始講起當日分家時候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