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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二叔一家的變臉在褚守成心中激起的憤怒已經慢慢消去,帶來的是一種悲哀和難過,自己但凡有那麼一點靈性,也不會這樣被二叔牽著鼻子走,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沒有識人之明,分不清誰是好人壞人。
褚夫人平日的囑咐又在耳邊,那些嘮叨那時只覺得是十分不入耳,而現在細細想起來,那全是孃的一片愛子之心,不關心你,不為自己操心,又怎會明明知道這些話自己不愛聽還屢次提起呢?
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自己才明白孃的苦心呢?就算知道了孃的苦心,也無法告訴娘了。褚守成面上的傷心難過芳娘能看見,她重重地拍他幾下:“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等你自己掙起個大大家事來,那時把婆婆請來,婆婆不曉得怎麼高興呢。”
褚守成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一事來:“這幾天我見你們族裡為了一些東西,就爭個你死我活,當日你也說過,如果你抗不住帶著弟弟妹妹們離開族裡,那些田地房屋都會被分的乾淨。那你說二叔為了褚家家業還和你算計了把我入贅到秦家,那他在褚家不知怎麼逼迫我娘呢,娘她。”
總算他還有幾分良心,芳娘決定忽視他話裡說自己算計他,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和自己算計她的不是褚二老爺,而是褚夫人。芳娘輕輕咳嗽一聲:“第一,不管怎樣,你現在也是在秦家,第二,婆婆當日以寡婦之身能夠執掌褚家,甚至褚家家業不但沒衰敗還多了數倍,豈是那種普通婦人所能比?就算你二叔逼迫她,她也能想出法子,你又何消當心?”
說的對,但褚守成的眉並沒鬆開,看著芳娘奇怪地說:“按說你是和二叔一起算計我入贅過來的,可我怎麼覺得你對二叔十分不滿,難道當初他沒給你銀子嗎?”
銀子的確是有人給了自己,但不是褚二叔給的,不過不把這話題說開只怕他還會死死纏住不放,索性開口道:“婚書可是公公活著時候是和我爹定的,怎麼是我和你二叔算計的?”這個疑問在褚守成心裡已經久了:“那為什麼你還和陳家定過親?”
這個簡單,芳娘連想都沒有想就道:“原本我爹認為褚家只是普通人家,誰知去滄州城裡一打聽才曉得褚家是大戶,本想尋到公公把這婚約解除,還沒行到公公竟已去世,我爹沒了法子,這才把婚書收起,絕口不提此事。等到我娘去世之前,和陳家也有來往,才把我定了給他。如果陳家不來退親,我也就嫁去陳家,哪曉得陳家又要退親,去年才翻出這婚書來,知道了來龍去脈,阿弟怕我嫁不掉,這才攛掇著我去把婚約履行。”
芳娘這番話說的絲絲入扣、理直氣壯,褚守成聽來聽去聽不出半點破綻,試探著問:“那你真沒和二叔合夥算計?”芳娘白他一眼:“那是自然,如果我真和你二叔算計,還會在褚家門上被阻攔嗎?而且你也瞧見了,你二叔不但對我沒有幾分青眼相看,還搞個大伯母來準備管我呢。”
大伯母,王氏?褚守成看向和舊屋連著的牆,牆那邊喝酒的聲音已經小了下去,看來是他們酒喝的多已經走了。難道這王氏是二叔安排的,可是就算安排,也不可能在幾年前就讓秦大伯娶了個寡婦,幾年過後再來尋。
芳娘見他只皺眉不說話,拍一下他的肩:“這裡面的彎彎繞,你再想許久都沒想得出來,不管怎麼說,這個大伯母都來的不善,還有她那個女兒。”芳娘冷笑一聲,也不知道褚二叔到底許了些什麼話,讓王氏把女兒都要算在裡面。
不過,芳娘瞧一眼褚守成,雖然和他同床而眠也有兩個來月,可是芳娘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男子看待,此時仔細一瞧,才發現褚守成長得還是很俊俏的,特別是一雙桃花眼總是含笑,這樣的男子在鄉里是極難見到的,別說許過銀子,就算是沒許過銀子,在情竇初開的少女眼裡也似天神下凡一樣吧?
褚守成被芳娘定定看著看的有些害臊,臉紅了起來,他這一臉紅讓芳娘醒了過來,用手拍拍臉,還在想喜鵲情竇初開被褚守成所迷,自己呢就在這發起愣來了。
芳娘直起身:“我先去做飯,你來灶下燒火吧,再歇幾日就該春耕了,到時就要瞧瞧你有多少力氣。”褚守成哎一聲答應了,和芳娘進到廚房燒火,院裡的桃樹已經發出新蕊,再過幾日就該滿樹開滿桃花,春,已經來到了。
王氏搬了進來,看起來也是循規蹈矩,每日和喜鵲做完家務,就在家裡做些針線,等湊的多時就賣於竄村的貨郎,這種事情多是女子添補些家裡零用,要靠這個過日子何其艱難。
芳娘也不管她,只在準備春耕的事情,農家長久的農閒已經過去,一年的忙碌就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