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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長生不耐的打斷了老夫人的話:“她沒有丈夫了對嗎?”
“……是……可是你爹他……”或許是姬君長生表現得太理所當然,葉老夫人一點也沒覺得這樣跟一個三歲的小孩對話有什麼不對。
姬君長生的小臉上微微露出一點不悅:“她都沒有丈夫了,我哪來的爹?她是我……娘,對吧?”沒有人聽出來她最後幾個字說得不是那麼情願。
秋玉絡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的看著女兒,眼眶裡迅速蓄滿了淚水,她第一次聽到女兒叫她娘。
看著小女娃稚嫩的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老夫人有點尷尬又有點為難,猶豫道:“不是這樣……芙蓉啊……”
姬君長生小手一揮,不耐煩的道:“別喊芙蓉,我不叫芙蓉。我是……長生,”看了秋玉絡一眼:“秋長生。”
秋玉絡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女兒,放聲哭了起來。
姬君長生側著臉,任由秋玉絡抱著,秋玉絡哭什麼跟老夫人叫什麼跟她都沒有什麼關係。她的眼睛又細又長,眼瞳彷彿是閃爍著星光的漆黑的無盡的夜空,那樣的華麗與深沉,以至於甚至沒有人能撲捉到這雙眼睛中,那一剎那如流星一樣劃過的比許多成人還要深切的憂傷。
她名長生。
生為大民帝國的皇長女,第一皇位繼承人,她的母皇父後堅持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十足不符合皇家體統的名字,只為了字面上那個一目瞭然的樸素的願望——長生。
她的母親強大而睿智,從來不曾見她掉過一滴眼淚;她的父親驕傲而慈愛,絕不會背叛妻子更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她還有一個妹妹,是個聰明好動的傻瓜;滴血的荊棘鳥,能站在這面旗下,冠上姬君這個姓的人不多,但每一個都是讓她無比頭疼的混蛋。
她的帝國幅員遼闊,那裡的人民善良而淳樸,女兒勇敢堅強,男子俊美歡樂,那是孕育了她的故鄉,她為之不惜死的地方,她一定要回去的家園。
纏足
秋水山莊南苑有棵老榕樹,冠蓋華美,氣根垂掛,蔭下可遮近百人,蔚為壯觀,僅此一樹便窮盡一苑之景。
這日春光正好。
樹下鋪著一張矮矮的原木色大方桌,一張長席,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垂髫童子正脊背筆直的跪坐在長席上,抬手懸腕,專心寫字。
看她小手剛剛能握穩筆的模樣,卻偏偏有股極強的領域般的氣勢,讓人不敢以為幼稚之齡就輕易取笑。
另有一個身材粗壯麵容憨傻的少年,扎著馬步半蹲在桌旁,一手握拳放在腰間,另一隻手居然伸直了在硯臺中為桌前寫字的童子磨墨。硯臺旁的桌面乾乾淨淨,竟是一滴墨汁都不曾濺出來。另有清水等物俱在他兩手範圍之類。
少年邊扎著馬步邊忙乎,都在一雙手間,身體紋絲不能動,因為他左右兩肩上還各頂著一碗齊碗沿滿的水。看他人高馬大銅鈴大眼的模樣,不像是個乖巧用功的人,偏偏此時額頭上累得直冒汗,卻哼都沒有哼一聲。
樹下還掛著一個吊床,沒有風,金色的繩網安靜的垂著。
最後一個字寫完,長生習慣性的在句末點了一下。放下筆,輕吹了兩下,挪開鎮紙,拿起自己寫的字來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因為實用性,大民早已流行硬筆書寫,毛筆書法雖然也還是讀書人必學的,但她從前因為身體原因,這方面的功課卻是省下來了。硬筆字她能寫,吸水筆什麼好的她都用過,做卻做不出來,除非學最原始那般,拔根鵝毛來沾著墨寫,料想比毛筆方便不到哪裡去。
習慣了從左到右的橫排字,突然書寫起從右到左的豎排字來,總少了幾分佈局的美感,偏偏眼光還養得極高,如何能讓自己滿意?長生嘆了口氣,還是慢慢來吧。把自己差強人意的作品團巴團巴丟在桌上。
偌大的方桌,除了文房之物,剩下大半張桌子堆的全是這種紙團。
呂四兒手收回到腰間,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了,腮幫子鼓了起來,就剩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倒不是學聰明會看人臉色了,而是被點了啞穴笑不出來。可憐見的,他為了能飛著玩,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半吊子的長生拿著張從醫書裡翻出來人體穴點陣圖,自己胡亂琢磨出來的點穴手法,基本全實驗在他身上了。
“什麼事?”拿起溼手巾來擦手,長生放鬆了肩膀身體微微後坐,這才開口清聲問道。
呂四兒先是眼睛瞪大了一下,然後很聰明沒有轉頭,只用眼珠子極力往旁邊瞟去。他可沒有忘記前幾天也是這樣,他興沖沖的轉頭去看,一下子就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