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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是安鞅孑然獨立單薄的模樣,定了定神,輕聲道:“是有位小姐……”
老人興奮得站了起來:“哪家小姐?”
“她身世有些複雜……”燈光映著朱成俊秀的臉,低低聲音,娓娓道來。
良久,老人輕輕嘆道:“也是位可憐的姑娘,好端端的大家小姐,落得這麼個不明不白的。”
“娘——”
低頭看兒子著急的模樣,老人一下子笑了,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娘明日就給你找媒人說去。聽你這麼說,像是位有心氣兒的姑娘,娘喜歡。咱不管他什麼出身不出身的,是位好姑娘就行。族裡怎麼說,娘給你撐著。”
世家出身,深諳禮教的母親說出這樣的話,是很不容易的。朱成看著母親慈愛的眼,鼻子微微有點發酸。
月姍姍下。依然是這間書房,依然是這盞燈火,依然是燈下的這個人,不過朱成的心緒更難平靜了。她可會覺得自己唐突?會答應嗎?那樣傲氣的女子,會看上自己這樣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嗎?
想到入神處,朱成眼波柔和,唇角上揚,有些傻氣。
這一刻,朱成沒有想太多,他只是單純的想像安鞅一樣。用自己或許單薄或許脆弱的肩膀,將那特立獨行,不容世俗的女子護在身後。不讓塵埃沾了她,不讓凡庸汙了她,不讓權貴折了她,哪怕只是小小小小的,也想圈起一片天,將她,深深的,深深的護在身後。
問卿可是良家子
三更時分,萬籟俱靜,除了幾盞長明燈,整個山莊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這位不速之客看來對路徑是極熟的,進去後直奔東苑,一點猶豫都沒有。
東苑正屋外,橙兮抱著長劍靜靜的坐在黑暗裡。垂首,閉著眸,似乎是睡著了。這時誰要是有夜視眼,往她身前看看,保不準會驚得一跳。零零落落的,躺了三、四隻飛蛾的屍體,間或還有幾隻早熟的蚊子……
她只是這一個角落。
秋水山莊平日裡的防禦,一般都是很具有軍事風格的雙崗雙哨,一明一暗。不過,今夜是個例外。
今夜這看似平靜的秋水山莊,起碼有一大半人都摩拳擦掌兩眼放光的等待著。平靜的生活過得太久了,難免手癢。自從聽先生說今夜可能會不太平靜後,大家夥兒全都熱血沸騰,從前不安分的基因集體復甦,發誓要將那膽敢班門弄斧的狂妄份子以最具黑暗特色的方式拿下。甚至開賭,賭這人會在哪一道倒下。當然,如果來的是一群就更好,大夥兒都能活動活動。
不過,他們可能要失望了。
因為那個黑影已經站在目標的床幃前,門外橙兮睜大眼睛不甘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看情景,竟是連手指尖都沒來得及動一下,就被人制服了。
此時橙兮的心裡是驚駭又是憤怒,一直到被人制服,時間不超過一秒,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這人太恐怖了。
要說擔心,卻是沒有的,只是這回誇下海口的大夥兒的面子算是丟大發了。
相較於秋水山莊其他人的興奮勁,長生倒是早早大被高臥,睡得沒心沒肺。這人從前受過身體不好的苦,落下毛病,年紀輕輕的,極重養生學,早睡晚起,絕不失眠。
不過大宗師就是大宗師,要是會在睡夢中被人幹掉,估計這大宗師也就沒人稀罕了。
黑影剛到床幃前準備伸手,裡面已經砸出一個東西來,伴隨著的還有被驚擾了睡眠的甚為戾氣的聲音:
“滾!”
黑影極快的想閃躲,卻驚駭的發現,這看似尋常的一擲,憑他的修為,竟躲無可躲,只能冒險接下來。說來話長,其實不過一眨眼。這潛入山莊如入無人之境的夜行人被砸得退了三步,才被迫接下這宗暗器,衣襟已經溼了一大片。原不過是個放在床頭的尋常水杯。
事不可為,這黑影也是個極果決之人,當下腳尖一點,轉身就走。
這會兒沒等到橙兮動靜而覺得不對的青瓷等人已經趕了過來,正想追出去,卻被長生叫住了。
“放他去。”床幃裡傳出半睡半醒的瞌睡聲音,“是位宗師。都下去睡。”
眾人相視駭然。四大宗師都已放話說去世了,這還哪來的宗師?難道這年頭宗師這麼不值錢了?
只有南離若有所思。早該有所預料的,一國之主,豈能沒點後手?宗師雖然稀罕,但帝王暗藏一個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這些傢伙免不了要沮喪一段日子了。這麼多人全神戒備的,竟讓人悄無聲息的摸到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