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要換那位與姬君長生陛下敵對了半生,最後不光彩的死於內部謀殺的那位大帝來,一定一眼就能認出自己的名言:
Veni vidi vici
長生丟下羽毛筆,拍了拍手,撇了一眼書桌上平板的硯臺,吩咐道:“青瓷,給我準備個墨水瓶子。”然後轉過身,抬手輕輕揉亂了安鞅的頭髮。
看著姐姐平靜的臉,少年終於鬆開了緊鎖的眉頭,眼睛閃閃發亮,稚嫩朝氣的模樣,一如海面上冉冉升起的太陽。
“姐,這是什麼?”拿著姐姐的鬼畫符,安鞅疑惑的問道。
“吾見,吾至,吾征服。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男子一生豪言。”長生答道。
“吾見,吾至,吾征服……”喃喃唸了兩遍,安鞅眼睛放光,“如此霸氣,方是男兒!”
長生淡淡一笑。
是的,這是個男兒,在她的世界,他也是個男兒。
她生平唯一一次任性的踏上疆場,與她敵對的就是這位男子,一位西方龐大奴隸國度的君主。
她與他神交半生,真正面對的就那麼一次。
最後他輸了,輸給了人。
以男子之身登上帝位的他,輸在自己最親近的人手裡。他的侄女,領著一幫他守護著的國民臣子背叛了他,親自將匕首捅進了未曾設防的他胸膛裡。
她也沒贏,輸給了天。
她破爛的身體,最終也沒讓她完成最後的心願,親自指揮完一場戰役。她在戰場病發,不得不半途返京。六個月後,於大民帝國燕京駕崩。
這一年,天空中先後墜下兩顆當世最耀眼的帝星。
她與他的時代,結束了。
#########
夜漸漸深了,朱成的書房中依舊亮著燈光。他現在當然不用再借住安府了,就連老母親,也在前幾日由族人護送到了京城。正應當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可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絲毫不見輕鬆。
面前攤開著一卷書,朱成的心思明顯不在書上,只愣愣的盯著燈火出神,連母親推門進來盯著他看了許久都未曾察覺。
老人輕輕走近,在書桌上放在托盤,朱成眼前現出一個影子,猛的一驚抬頭,這才連忙站起來攙扶住母親:“娘,您怎麼還沒歇息?”
“娘給你燉了點湯。”老人一臉慈愛的看著兒子。
朱成又是愧疚又是感動:“娘,這種事您不用自己做了。您身體不好,要多歇著。”
“她們還手生,不知道你的口味,等娘教會她們了就不自己動手了。來,快趁熱喝。”
“嗯,娘,您坐著。”朱成接過碗端在手裡,先扶著母親在椅子上坐下來,才乖乖的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湯。
朱老夫人坐在一邊欣慰的看著兒子。
這些年苦了這孩子了。沒日沒夜的讀書,還要為餬口奔波。族中的孩子再次都至少是手指不沾陽春水,可這孩子硬是要爭這口氣,寧肯擺攤給人家寫信,都不肯低頭。一直到中了舉人才好些。如今可算是熬出頭了。
“成兒呀,你可有什麼中意的姑娘?”老人突然道。
朱成一口湯險些沒嗆出來,忙放下碗,拿起手巾擦嘴,有些心虛的掩飾道:“娘,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老人嘆了口氣:“以前家境窮,高不成低不就的,沒顧上。如今你狀元也中了,年歲也差不多了,屋裡該有房媳婦了。”其實老人還另有一番心思。世家子弟婚配嚴格,一般都是彼此通婚,男不外娶,女不外嫁。以前跟族中斷絕關係不相往來也就罷了,如今兒子高中狀元,眼下這族中又靠了過來。到底出身擺在那裡,讀書人哪能數典忘祖,又是做晚輩的,怎能不認?但認祖歸宗歸認祖歸宗,老人卻不願意讓兒子的婚配也由著族裡安排去了,受氣這麼多年,這點子心氣還是要爭的。乘著族裡還沒有打算,先給兒子娶了,了了這樁心事。
“沒上京前就有幾家媒人上門來說了,娘都沒答應,想著先問問你的意思。你自己心裡有沒有相中的?”婚姻大事雖然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但凡貼心一點的父母,都還是會事先問問孩子的心意的。有他自己也中意一拍即合的自然好,沒有再託媒人不遲,也省得生事。
見兒子支支吾吾的不說,臉卻是紅了,知子莫若母,老人哪能不明白?當下就笑了起來:“可是有了?跟娘你還不好意思什麼!說說是哪家的姑娘?娘這就給你託媒人去。”
朱成眼前不自禁的浮現出那女子臂託著金鷹站在風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