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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歎了一句:“這無為道宗的弟子,確也是個人物。”
青瓷掩唇偷笑:“恐怕漏了‘俊俏’兩字吧?”
綠衣懶懶的一扭頭,不屑哼聲道:“切,矯揉造作裝腔作勢的,算什麼。”魔門隱宗現在雖已不復存在,但出身魔門的她們,對道門的子弟,還是有著本能的厭惡。除了長生,總無可無不可的讓人看不透,眾人——包括趙曦在內,對這位無為道宗的天才弟子,都沒什麼好感。
不過十幾丈的距離,兩丫頭的碎嘴顯然不足以遮蔽像雲銘這等高人的耳目。當然,像長生這種主子,指望她大喝一聲“沒規矩,放肆”然後把兩丫頭拖下去打板子,給客人賠禮,那是不可能的。好在雲銘似乎也沒這麼指望過。
丫頭雖然放肆,客人卻很有修養,就算明知道人家就是當面說給他聽的,也都只當是沒聽見,面上並無不愉之色。這份風度,比起高貴的太子殿下來,也不予多讓。
看見趙曦在,雲銘也沒有覺得意外。秋水山莊之主是太子殿下的“新歡”,東宮新主的熱門人選,正是眼下晉陽最熱門的八卦,他當然也聽說過。況且他還正好猜到了趙曦的另一個身份,更不會大驚小怪了。
按劍微躬身遙遙對著太子殿下行了半禮。以他明德大師關門弟子的身份,就是在御前,也不過是單膝相跪,這太子麼,也就只受得起他半禮了。
要知道明德大師不過才收了三個入室弟子,另外兩個都是鬍子半白的老道士,全窩在山門裡面修身養性。無為道宗在世俗間行走的弟子,就他一位,幾乎等同於大師的代言人,地位超脫得很。
“小姐,多時不見,一向安好?”對待長生雲銘反倒比對太子殿下慎重得多了——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長生與他師父平輩論交,說來,他還是小輩。行禮,直到長生點頭,這才坐下來,輕聲問候道。
窩在椅子裡的長生懶懶的單手撐起頭,斜眼看著雲銘,似笑非笑。就連趙曦也是一臉的饒有興味,把視線從棋局中移開。
他不是很在意雲銘對他的忽視,畢竟,在雲銘不知道的時候,他們還曾面對面的交過手呢。當然,表面上還是要做作一下的。
很高姿態的和善看了雲銘一眼,太子殿下優雅的笑道:“雲大人今日倒清閒,竟有空到這山林野間來。”
這人明顯是睜著眼睛胡說八道,除了違制類的重簷御瓦什麼的沒有,這秋水山莊要算是山林野間,那那些個冬宮夏宮豈不都是茅草土坯?
“饒太子殿下掛心了,銘今日不當值。”雲銘答道。知道趙曦就是原長生身邊那四位其中之一,對這位太子殿下的表現,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長生卻是不願聽這兩人在她面前一言一語了,雖然他們都算是個氣貌居佳的美男子。輕敲了敲椅子扶手,不耐煩道:“雲銘,所為何來?”
——這位陛下還是受了些這邊的影響的,不然,從前她不會這麼沒風度的對待美男。
雲銘心中苦笑,對著長生抱拳行了一禮,懇切道:“銘為昨日之事而來。小妹無知,念其年幼,尚無惡行,請小姐寬恕。”
“哦?”長生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就為這個?”她原就沒想對那個小丫頭怎麼樣,當她是那種連三言兩語都受不了的睚眥必報之人麼?哼~皇帝那邊是他透露的吧,以為我脾氣很好麼?
這大榕樹下,原就是個清風徐徐,無比舒坦的地方。再加上寬大舒適的座椅,隔著世間嘈雜,聞著茶香淡淡,黑白縱橫,莫怪她一日懶倦過一日,竟半分漣漪都興不起了。雲銘看著她黑眸閃動,很是不善的模樣,心中連連苦笑。還是這般戾氣,睚眥必報。
“家母老了。銘將於府中設一佛堂,請她老人家每日唸佛吃齋,日後也當遠避,不敢再驚擾平郡夫人。前塵舊事,小姐,請讓它如流水過吧,銘將不勝感激。”雲銘站起身來,垂首,略有些沉重的道。
年輕驕傲的道門驕子,美如冠玉,白衣翩翩立著的模樣,凝重而傷感,無言的艱澀與無奈。就是青瓷看此景,也不免微微嘆了口氣。
這也是個高傲的男子,他一身潔白彷彿不染塵埃,他長劍犀利面對人稱武學天才的蒼潛都一直旗鼓相當,卻甘心這樣的彎下腰去。子不言父過,兒不嫌母醜。曾經發生過的事是非曲直已經沒有意義,重要的是,為人子女者,他沒有選擇。
……
長生下了一粒黑子,不置可否。倒是一直閉目打坐的蒼潛睜開眼睛來看了雲銘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惋惜,然後閉目不再看他。同樣的惋惜還同時在太子殿下深沉的眸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