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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鞅給義母倒了杯涼茶端上,秋玉絡感激的看了乖義子一眼,低頭喝茶,從茶蓋上方偷偷的溜了女兒一眼。
長生心裡嘆了口氣。雖然秋玉絡沒說,但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結合她的個性,當年發生過什麼事,猜也猜到了。罷了,懦弱就懦弱點吧,總歸她得護著她這一輩子。
看著始終維持著毫無挑剔的儀態面色不改的白月,長生淡聲道:“白夫人。”
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長生自己是個信奉叢林法則的人,但道理講歸講,事關到自己,人心裡總是會有些不爽的。而且她的性格里,從來也沒有完美的道德大家這一點。倒是護短,是祖傳的。
白月輕輕點頭:“秋小姐。”雖然在她看來這位大小姐的威懾度比她的母親高太多太多,但做為她父親的妻,無論如何都不能向一個羞怒生父的晚輩屈身的。
她身後的木參辰雙手相疊,微微屈膝對著長生一福。有了今上的那道聖旨,這個異母的姐姐等於就是過繼給了秋家,再沒有了嫡庶之別,長幼有序,這禮,她是該拜的。
柳芳馨卻是有些瞠目結舌了,這剛冒出來的少年少見的俊美溫雅,兩個孩子也都童稚可愛,但任誰都不如中間那個女子給人的感覺震撼。
長生看了一眼旁邊坐立不安的秋玉絡,低頭翻了一頁書,淡淡道:“我娘怕你,日後凡她所在請你退避十丈。”
坐在長椅上雙腿交疊架起的女子,黑色的裙裾一直拖在地上,只披肩長的黑髮用黑色紅紋的棉帕鬆鬆繫著垂在身後,寬大的袖子上用厚重純正暗紅色的絲線刺繡著古雅的圖形。素白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的聲音,清晰刺耳,眼微垂,漫不經心的模樣,讓白月從頭頂一直寒到足底。
死死拉住憤怒得不斷掙扎的女兒,白月看著坐在女兒身邊乖巧的埋頭喝茶的秋玉絡,慘笑了一下,道:“白月知道了。”
木參辰被母親拉住了胳膊,氣得渾身發抖,悲憤的叫了出來:“秋長生,你欺人太甚!你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娘!娘你放開我,放開我——”
“參兒……”白月雙目微紅,不顧一起的死命拉著氣得失去理智的女兒往門口走去。
正玩九連環的姐弟兩個抬起頭,黑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著這兩個原本很漂亮的婆婆阿姨,安鞅在一人頭上敲了一指,姐弟兩一式樣的撇了撇嘴,又低頭琢磨他們的九連環去了。
秋玉絡面色似有不忍,長生淡淡斜了她一眼,她立馬抱起茶盞,老老實實的喝茶。
長生冷哼了一聲,算她識相,她要敢開口求情,看她不把丟到蘇州去再不管了。不是她實在弱得沒救了,以為自己很喜歡搭理這檔子破事麼?
柳芳馨邊跟著舅母往外走邊回頭,至今她都看得稀裡糊塗,沒搞明白。不過,這女子雖然怪異,可那味道真是……簡直沒法形容了,自己怎麼坐怎麼彆扭的那古怪長椅,她就那麼架著腿居中端坐,竟無比貼近,如原就該如此一般。自己一向倨傲,今日方知,世間原來還有這樣的女子……
馬車內,木參辰仍然氣得渾身發抖,白月努力安撫著女兒,柳芳馨忍了半天沒忍住,猶豫著細細聲問道:“她們,是誰?”
白月沒有說話,木參辰看了一眼柳芳馨,突然古怪的笑起來:“誰?祖母唯一承認的孫女兒,我的大姐,你的表妹,秋水山莊的大小姐,太子殿下的紅顏知己。尊貴的太子殿下,為著她,三日一趟,親自上門呢。”
柳芳馨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誰是誰的債
次日午後,雲銘在莊外叩門求見。
趙曦拿著一枚白子,悠然道:“人常道父母難為,殊不知這為人子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長生按下一枚黑子,漫聲道:“太子殿下這是身有所感?”
趙曦啞然,低頭去看棋盤,半真假的抱怨道:“小姐詞鋒敏銳,但這般擠兌,可不是個好主人家所為。”
除了眼觀鼻鼻觀心如入定老僧般的蒼潛,旁邊人聽著這兩人一來一往,都直翻白眼。
長生沒理會趙曦的抱怨,掂著棋子在手裡想了想,突然吩咐紫砂去把趙珉兒帶來。
白衣白鞋白束髮,連腰間龍泉劍的劍穗都是白色的,書生公子少俠們好著白色的不少,但能穿得這般貼切,且好到雲銘這程度的,卻也沒有。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從不見他身上出現過其他顏色。
習的道家之法,自有一身清淨之氣,遠遠翩翩而來,黑髮白衣飛揚的模樣,就連綠衣都忍不住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