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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雷書俠叼著香菸溜溜達達的朝局外走去。
“雷哥，您這是……”
跟在後面的姜武特別為難，因為領導發話不能讓他出去。
“去見我丈母孃。”
“可是……”
“我要跑誰能抓住我？”雷書俠吐出口煙霧：“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跟著唄。”
“好！”
這是沒法子的事，姜武也只能違背領導的命令了，因為這裡還困不住人家。
於是，因為殺人被抓進來的雷書俠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身後還跟了個特種兵轉業的警官給他提東西。
“這個火龍果不錯，買點……橙子挺好，買點；這個柿子也挺好，買點……”
雷書俠在前面晃著，後面的姜武大包小包跟著付賬，心裡升出特別奇異的感覺。
他是兵，前面的雷書俠是匪，但他這個兵還得聽匪的，怎麼想怎麼覺得好神奇。
走到一處破舊的小區門口，雷書俠皺起眉頭，他能看到堆在小區門口的垃圾，也能看到裡面的亂糟糟。
秦舞告訴他跟母親現在就住在這裡。
“草！”
雷書俠罵了一聲，眼睛裡閃過兇光。
“雷哥，怎麼了？”姜武問道。
“沒事，東西給我，你在這等著就行。”
“沒事，我幫你拿上去。”
“想看我捱揍？”
姜武愣了一下，趕緊把東西遞給雷書俠，也不敢再要求一直跟著，因為他清晰的感受到殺氣。
提著東西，雷書俠走進小區，找到一個黑布隆冬的單元爬樓梯。
一邊爬著樓梯，他一邊責怪自己，心疼秦舞。
本來是個大小姐，卻因為自己住在這種小區，連個電梯都沒有，每天都要挺著大肚子上下。
“呵，雷書俠，你也是夠了。”雷書俠自嘲道：“很多人拿你當偶像，很多人當你是戰神，還有很多人認為你無所不能，可卻連老婆孩子都照顧不好！”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哪怕在外面讓敵人聞風喪膽，可在最愛的人這裡就是個失敗者。
甚至說已經能隱隱體會到職業軍人生命之外的犧牲，不過沒有偉大感，只有深深的自責。
爬上五樓，雷書俠敲門。
“誰？”
秦舞發出警惕的聲音。
頓時，雷書俠一陣心酸，他能聽懂這聲音為什麼充滿警惕。
就這種小區，治安環境肯定不會好，一個沒有丈夫的孕婦，偏偏姿色特別好的孕婦，如果不被騷擾才是怪事。
“小舞，是我。”雷書俠說道。
門開啟，秦舞滿臉喜悅，左手扶著腰，右手把他拉進來。
“媽，雷書俠來了。”
走進屋，雷書俠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丈母孃潘榕。
潘榕四十多歲，但看起來根本不像四十多歲的人，甚至說不知道的人看到之後會以為這是秦舞的姐姐。
可即便如此，眼角也爬上皺紋，但卻被高雅的氣質遮掩住。
她看向雷書俠，眼睛裡充滿憤怒。
“阿姨，你好，我是雷書俠。”
剛介紹完自己，雷書俠就看到潘榕右手抬起，隨後一個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
“媽！——”
秦舞心疼雷書俠，趕緊上前抱著他。
“啪！”
又是一巴掌抽在臉上。
“媽，你幹嘛呀！”
秦舞滿臉委屈，展開雙手護住雷書俠，噙著淚水跟自己的母親對視。
“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相反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潘榕盯著雷書俠，咬牙道：“這兩巴掌是為我閨女出氣，她給你壞了兩個孩子，你卻連名分都沒給她。”
“那你也不能打他呀？”秦舞的眼淚掉下來：“我都跟你說雷書俠在部隊，他回不來。”
“讓開。”潘榕面色嚴肅。
“我不讓！”秦舞繼續護著雷書俠。
“小舞，讓開。”
雷書俠輕輕把秦舞推到一邊，正面站在潘榕面前。
“跪下！”潘榕說道。
“噗通！”
雷書俠直挺挺的面向對方跪下，沒有任何猶豫。
“呼……”潘榕長長吐出口氣，揉揉腦袋說道：“明天跟小舞把證領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