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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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衡量?”狄俄尼索安靜地靠在觸手堆中,抬頭仰望天空,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夜風吹的流雲飄散,天空忽然變得很高,背上柔軟的觸感讓人有漂浮在天空中的感覺。
怪物剛停下喘口氣,就聽到狄俄尼索這坑爹的問題,沒桌都想掀,丫的,有完沒完。
“怎麼衡量?心的東西自然是用心去衡量。你覺得值便值,你覺得可以便可以,你覺得是愛,就算不是,愛來愛去不是也是了。”能量不足,兩眼發花,頭腦開始運轉不良,卻依舊要和人在夜色星空下談愛情談哲理,真是讓人暴躁的一件事。
“那只是習慣而已。”更加暴躁的是這人還跟你犟上了。
“一個人能讓你去忍耐去習慣,那不是他有本事,就是你喜歡人家。等你習慣了一個人,也許你就不會在找人找怪糾結什麼是愛情,本能先於思考,會糾結愛不愛這個問題的人也許根本就不在乎愛,就像喜歡思考半杯水的意義究竟是悲觀還是樂觀的人根本就不需要那杯水一樣。”
你非要拿個感性的東西去理性地掰,那也只有拜拜了您誒。
“本能先於思考……”狄俄尼索打量著月光照耀下的怪物。遍佈交錯的觸手,青紫色的面板,血紅突起的眼睛帶著一絲狂化後的不自然,卻異常的平靜。
“這就是……你為了……拋下一切的原因嗎?竟然只是本能,真是可笑。”狄俄尼索嘴裡說著怪物不能明白的話,然後忽然心情很好地兀自笑開來。夜裡寂靜的山裡都是這人的笑聲,聲音在毫無阻礙的地方擴散開來,愈加顯得四周空曠。
被人嘲笑了的怪物也沒有那麼好的涵養,大晚上不睡跑到半山腰來發神經,忍他這麼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怪物驟然收緊觸手,狄俄尼索從觸手堆中一閃,跳到了半空中,然後向後一蹬,如下墜的炮彈般壓著身形巨大怪物陷入地下幾米。大地不堪重負,發出石塊裂開的聲音。
怪物搖搖頭,晃掉腦袋上的土塊,抬手準備一觸手拍飛這壓在身上的中二患者,抬頭卻發現,狄俄尼索不知為何笑得十分開心。
風聲峭,天欲曉,美人青絲隨雲繞。背光合著冉冉升起的冬日,狄俄尼索斯咧嘴俯身,鼻尖碰到怪物的鼻尖,額頭輕蹭怪物的額頭,銀色的瞳孔略帶笑意地直視怒視著他的血眸。兩人在日光下相依,陽光從兩人交疊的呼吸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如果接下來是一個吻,那麼這無疑將會是一個美麗的近乎聖潔的畫面。
但狄俄尼索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彈起躲開了觸手的攻擊。
他說,如果,一個人可以憑著本能再次愛上曾經的愛人,那麼他就相信他所說的。
怪物雖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到最後還是沒睡成,它的脾氣很不好,扁人沒商量。狄俄尼索笑著躲開。
遙遠的某處山腳,一輛馬車顛簸在山路上,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二歲的少年託著神官給的羅盤,看著紅光指向的方向,對著許久未見的紅日,堅定地說,
“殿下……等我”
☆、SOS26
苟延殘喘,渾身如同烈火燒灼般,陣陣疼痛,面板乾涸裂開從身體上一片片剝離。怪物睜眼,分不清已是第幾個白晝,山坡上很空曠,腐臭的爛肉氣息難聞,滲透出來的烏血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將原本乾淨的雪地燒灼成焦黑。動物和人遠遠嗅到這氣息,避之不及,於是這片山坡變成了怪物與狄俄尼索獨處的地方,或者說是它可能婦人墓地也差不多。
怪物困惑地躺了半天,才想起是什麼吵醒了它。
今天的埃俄洛斯似乎很熱鬧,喇叭和人民的吶喊聲不絕於耳,彩色的禮花在天空不停地綻放,空氣傳來硫磺煙屑的味道,刺激著有些麻木的心情。怪物試著坐起,然而觸手在強烈的意志下只是軟綿綿地動了動,便垂落在地。它只好認命,繼續躺著。
“真是狼狽。”狄俄尼索提著一壺酒,笑吟吟地朝怪物走來,無視了一地的腐肉和刺鼻的氣味。
當一個人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那麼就是真的累了。怪物躺在雪地上,沒有回應狄俄尼索的挑釁。背上的雪已經沒了冰涼刺骨的寒氣,取而代之的是火燎火燒的刺疼。怪物迫切需要一些能轉移他注意力的東西。狄俄尼索就是那個東西。
“我以為你今天會很忙。”怪物問。
“忙,是因為做了與眾人背道而馳的選擇,要同眾人對抗;想要不忙,只要對抗自己,做出順應眾人意思的選擇就可以了。”
狄俄尼索站在怪物身旁,單手叉腰,迎風眺望腳下的宮城樓臺,笑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