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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暄卻搖了搖頭道:“父親弄錯了,令牌不是給三姑,而是李慶安讓三姑轉給我,而且我覺得三姑想法並沒有錯。”
楊國忠聽出了兒子話中有話,便眯起眼睛問道:“難道你也投靠李慶安了嗎?”
“父親,我沒有投靠李慶安,我只是想多一條後路,父親跟上皇做中書令右相固然不錯,但父親也要替將來想一想,上皇年事已高,還能活幾年?假如他去了,那他的繼承人會不會再用父親,還有,如果上皇鬥不過朝廷,最後被朝廷所滅,那父親該怎麼辦?能逃過那一劫嗎?所以三姑勸我,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我覺得三姑說得很對,如果我能替李慶安做事,那至少我們父子將來還能保住一條命,就算當不了官,做一個富家翁也是沒有問題,我知道父親和李慶安的關係不好,但父親也要替我和弟弟們想一想,父親,孩兒求你了!”
說完,楊暄在楊國忠面前跪了下來,給父親磕了兩個頭,楊國忠半晌才嘆了口氣,道:“當年李慶安不過是個小小的中郎將,而我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誰能想到我居然會有今天?誰又能想到李慶安居然有這麼大的勢力,也罷,我已年近五十,也蹦躂不了幾年了,為了幾個兒子,我就賣了自己吧!”
其實楊國忠之所以逃出長安並不是他很看好李隆基,而是他不敢相信李亨這個人,自從李亨把他的心腹令狐飛挖走,他便知道,很快李亨就會用令狐飛取代自己,楊國忠開始感到不安了,可如果讓他去投靠李慶安,這個面子他又萬萬拉不下來,他寧可賦閒在家,也絕不會成為李慶安,他也知道李慶安看不上自己。
他當然也知道李慶安為什麼會找到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成為李隆基的中書令右相,李慶安壓根就不會理會自己的兒子,李慶安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要讓自己在李隆基身邊而替他辦事,楊國忠暗暗嘆息一聲,為了兒子,他竟然也成了李慶安的工具。
“你說吧!你這次過來,究竟有什麼事?”
楊暄見父親答應了,不由心中大喜,他壓根就不看好李隆基,相反,他看好李慶安,可是因為父親的緣故,他不可能被李慶安所用,但如果父親也肯替李慶安做一點事,那麼他將來就會有機會。
楊暄連忙低聲道:“我給父親說一件事,哥舒翰......”
.......
李隆基的大帳位於大營的中心部位,除了一頂最大白色大帳外,還有五頂小帳緊挨在四周,如果從高空看,就有點像一朵盛開的花。
和褒斜道一樣,駱穀道的夜晚也是悶熱難耐,儘管和前些天相比,要稍微好了一點點,但畢竟還是七月,尤其對於年事已高的李隆基來說,還是難以忍受,蚊蟲的襲擾和悶熱使他心中煩躁不已。
他幾十年來都是養尊處優,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若不是擔心高仙芝和哥舒翰不肯賣力,他是絕不會親自來當這個監軍。
李隆基的煩躁還有來至高仙芝的當面頂撞,如果再早幾年,他就會立刻殺了這個膽大妄為的臣子,而現在他權威不再,又怕殺了高仙芝,他的部下造反,李隆基只好忍了這口氣,但這口氣卻在他回來後在自己大帳中發洩出來。
他已經摔了三個茶杯,幾個服侍他的宦官也被他找藉口都打了一頓,他的心才略略解了一點氣,可這樣也不是辦法,吃了晚飯他便呆在大帳中思量如何能收高仙芝的軍權。
李隆基被安祿山所害,長年服用春藥,導致他最終身體垮掉,昏迷了幾個月後才慢慢甦醒,隨著他身體一點點康復,他的心智已經大致恢復到昏迷前的狀態,但是春藥也給他留下了永遠難以癒合的傷害,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男人的正常功能,其次便是他的背佝僂了,成了一個駝背。
儘管他失去了對女人的慾望,但他的權力慾望卻一點也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熾熱,他做夢也渴望著自己能重登含元殿,掌控大唐萬里江山,接受萬邦朝覲,為此他殺了自己的十三子,憑藉幾十年的威望,收降了哥舒翰和高仙芝,手中有了近三十萬大軍,他不承認李適的帝位,向天下宣佈復位,引來了大量宗室權貴的投靠,李隆基又有點昏昏然了,他便急不可耐地要入主關中,重奪屬於自己的帝位。
但現在他在駱谷關前的受挫和高仙芝的當面頂撞,儼如兩盆冷水潑面,讓李隆基有一點清醒了,他終於意識到,他手中的權力還並沒有穩固下來。
怎麼樣才能奪高仙芝的權,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收買他的手下,但李隆基知道,現在收買還有點困難,最好是讓高仙芝和他的手下分開,比如高仙芝駐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