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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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進蛇河的溪谷,就先誤入了歧途。這條河道恐怕從漢代之後就沒人走過,偏趕上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們的竹筏衝了進來,反而與那條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路線失之交臂。
我心中不停地咒罵,然而竹筏還在繼續前進,前方的河水靜悄悄的,甚至沒有半點波瀾,就好像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物體墜入水中產生的漣漪似乎也都不存在。
曾經參加戰爭的經驗告訴我,越是這樣平靜,其中越是醞釀著巨大的危險與風波。我下意識地把工兵鏟抽了出來。這把工兵鏟是大金牙在北京淘換來的寶貝,是當年志願軍在抗美援朝時期繳獲的美國海軍陸戰隊一師的裝備,被完好地收藏至今,絕對是頂級工具中的極品,上面還有紀念瓜島戰役的標誌,它的價格之高,以至於我都有點捨不得用它。但是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會兒從水中冒出來什麼,先拍它一鏟子再說。
Shirley楊也取出了手槍,開啟保險,把子彈頂上了膛,我們做好了準備,便任由竹筏緩慢地向前飄流。現在落入了前後夾擊的態勢之中,只好沉著應對,待摸清了情況之後,爭取能後發制人,沒有必要再盲目地向前衝過去。
然而我們拉開架式準備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靜如初,這時竹筏已經漂到半空都是鎖鏈的河道中,頭上綠跡斑駁的粗大鏈條,冷冷地垂在半空。我咬了咬牙,他孃的,太平靜了,這種平靜的背後,肯定有問題,究竟是什麼呢?看來革命鬥爭的形式越來越複雜了。
這時河水突然跟開了鍋一樣,冒出一串串的氣泡,我急忙把強光探照燈的角度壓低,往河水中照去,光柱透過了水面,剛好照射到一具半沉在水底的人俑。
人俑乾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色的人皮上出現了一條條裂紋,原本模糊的人臉,也清晰了起來。原來這些人俑的臉上,在生前都被糊滿了泥,吃下���螅�媚嗬炊倫⊙鄱�強詬氐繞咔匣罨畋鎪潰��運勒呋貢3腫帕偎朗蓖純嗾踉�牟伊冶砬欏U饈庇玫乒庹盞劍�由蝦鈾�牧鞫�妥韙簦�構庀卟��吮浠��孟衲俏奘�呷速岡諍鈾�兄匭賂椿盍斯�矗�閉媸強剎樂良��銥刂魄抗饊秸盞頻氖稚踔煉加行┓⒍讀耍�用患��鞝絲植賴那樾巍�
那些出現在人俑身體上的裂紋正逐漸擴大腫脹,變成了裂縫,從人俑的眼、口、鼻、耳,還有身體開裂的地方,不斷冒出氣泡,很多幹枯的蟲卵從中冒了出來。
那些蟲卵見水就活,就像是幹海綿吸收了水分一樣,迅速膨脹,身體變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水彘,兩側長出小指蓋一樣的鰭狀物,遊動的速度極快,全部飛速向著竹筏遊了過來。
我們大驚失色,這是在雲南令人談虎色變的水彘蜂,這種淺水生蟲類,十分喜歡附著在漂浮的物體上產卵,有時候在雲南、廣西和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瘋了似的跳起來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給咬了。
胖子沒見過這種水彘蜂,見這些奇形怪狀的白色小東西,飛也似的衝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驚慌過度把竹筏搞翻,忙對他說道:“沒事,不用太緊張,這些水彘蜂咬起人來雖然厲害,但是飛不出水,只要咱們在竹筏上,不落入水中,就不用擔心。”
眼瞅著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層層疊疊地貼在竹筏底下,數量多得根本數不清楚,遠處還不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入進來,雖然數量多,卻暫時對竹筏上的人構不成什麼威脅。
胖子罵道:“我操,怎麼這麼多,這都是那些人皮裡鑽出來的嗎?這是蟲子還是魚啊?”
我告訴胖子這是種水生蟲子,胖子稍覺安心:“那還好,我尋常只聽人說水中的食人魚厲害得緊,要只是蟲子倒不算什麼,蟲子再厲害,也吃不了人。”
Shirley楊對胖子說:“其實昆蟲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物種,只不過是體型限制了它們的威力。昆蟲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強的,蟲子多了一樣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帶有劇毒的蟲子,一隻就可以解決掉一頭大象。”
我們不斷用工兵鏟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彘蜂,怎奈何水彘蜂實在太多,而且只能打掉竹筏側面的,底部的那些我們就束手無策了。我安慰胖子和Shirley楊說:“咱們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這種水彘蜂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我在越南還吃過一鍋呢,蛋白質含量很高,比蠶蛹要好吃得多,跟皮皮蝦一個味道。等竹筏駛出了這片河道,咱們就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