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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尷尬?很簡單,因為這地面上幾壇已經碎了的幾壇酒,更因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好似是這個後院的主人。
陸小鳳做過小偷,但是一般乾的都是那竊玉偷香的美事。而現下這副場景,分明就是一副偷酒還被人生逮的模樣。
陸小鳳磨了磨牙根,都怪那個該死的猴精。
真正熟悉陸小鳳的人都知道,陸小鳳和偷中之王的司空摘星是一對冤家,兩人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拆臺,打賭。而打賭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的,比如比賽翻跟斗,再比如比賽捉蚯蚓。
這次他們兩個的比賽專案倒還算正常,比輕功,比誰更快。按照規定的,司空摘星先跑,陸小鳳在後頭抓。若是陸小鳳贏了,那司空摘星以後一見面就得給他磕頭,叫他一聲大叔。若是司空摘星贏了,那陸小鳳就得乖乖地扮上一回女人,在街上走上一天。
身為一個小偷,還是一個小偷中的老大,司空摘星總歸還是有那麼些個真本領的。而他的本領,除了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手上功夫,除了他那一手叫你親爹親媽也難以分辨出來的易容功夫,最值得稱道的便是那腳下的輕功了。
身為江湖上排得上前名號的四條眉毛,陸小鳳的輕功自然也不差,於是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槓上了。
陸小鳳眼見自己就要追上那隻猴精了,結果這小子跑進了人家裡一閃就不見了,留給自己的則是地上那幾壇打碎了的酒。
陸小鳳苦笑著望向面前的白衣少年,這畫面如何看都像是“人贓並獲”吧。
“這酒是你打碎的?”阿九皺了皺眉。
陸小鳳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算,也不算。”
阿九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十分誠實的說:“沒聽懂。”他面色淡淡,看起來沒有一絲不悅之感。
陸小鳳直覺面前的白衣少年並不是什麼難以相處的人,於是便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將事情前後說了個明白。
阿九微微頷首:“所以我的酒是因為你們的賭約遭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陸小鳳尷尬地點點頭:“也沒錯。”
阿九從角落的一旁拿來簸箕和掃帚,清掃起了碎片。
陸小鳳上前走了一步:“這位小兄弟,這點兒小事情讓我來吧。”他原本的厚臉皮在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白紙,整個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因為這個少年不論是從神色,語言,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責怪他的模樣,還靜靜地清掃了起來,這個模樣寬容得簡直令人驚奇。
大概是因為清掃碎片這種東西對一個目不能視的人實在不方便,阿九倒也沒有阻止他,鬆開握著掃帚的手,靜靜地站在了一旁。
陸小鳳不過花了一分鐘便把地上都給清理了乾淨,他將掃帚簸箕放回他們原先待著的位置,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少年,小小地琢磨了一下,開了口:“小兄弟,我賠還你幾壇酒如何?或是一些錢財?”他日後一定將猴精坑他的這把給還回去!陸小鳳在心中暗暗道。
阿九搖了搖頭:“不過是幾壇酒罷了,不值錢的,打碎就打碎了吧。”
陸小鳳苦著臉:“真不用?”
阿九:“真不用。”
陸小鳳:“小兄弟……”
阿九道:“不要叫我小兄弟,我看你的模樣,若除去了那條古裡古氣的鬍子,也年輕得很。”他笑了笑“我姓王。”
陸小鳳從善如流:“王兄。”他話音剛落,肚子就敲起了鑼,“咕嚕嚕”地叫個不停。
阿九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發出了邀請:“不如留下來一起用飯吧。”
陸小鳳:“…好。”他的臉皮果真還是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