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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自然不會驚嚇到唐紫真,卻嚇到了蝶起,他的身軀瞬間僵硬,還微微地發抖。
察覺到他的變化,唐紫真輕握住他握著耳環的手,低聲對君怡說,“放下吧,謝謝君怡。”
君怡只是默默地放下藥,靜靜地退了出去,直到她的氣息完全消失在這內室裡後,蝶起才慢慢地慢慢地放鬆下來。
“蝶起,我們吃藥好嗎?”唐紫真問道,不敢貿然去碰觸他。
蝶起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地點點頭,身體微抬了下,就被唐紫真托起,靠在了她的身前。
唐紫真端著藥,輕輕吹著,然後貼住了蝶起的唇邊,一點點地喂著,蝶起吞嚥的甚是辛苦,她也耐心地等他嚥下,一點點地喂著。
“很苦吧。”唐紫真喂完一碗,看見身前人輕皺的眉,他的眉濃而黑,眉形很優美,正是那遠山如黛。
“不會。”蝶起虛弱地搖搖頭。
唐紫真轉身端來了第二碗,蝶起什麼也沒有說,低頭就著碗邊小口地喝著。
依他目前的狀況,就算是苦,也只能這麼一口口地慢慢喝,唐紫真自然知道,可是這個受盡苦難,受盡羞辱的男人,此刻的平靜卻讓她有了絲敬佩之心。
直到蝶起喝完第三碗藥,唐紫真遞上了一杯水,讓他漱漱口,去去嘴裡的苦味。
等唐紫真將杯子放回一旁的矮凳上,若有若無的聲音自她懷裡傳出,“姐姐,蝶起要如何才能替你報仇?”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嘆息般,卻似乎同時嘆出了他心中最強烈的仇恨,最親切的渴望,最深沉的懷念,唐紫真從來都不知道,僅僅一聲嘆息能包含這麼多的情感,能嘆進人心深處。
“蝶起,”唐紫真的聲音同樣很輕柔,卻總是透著一種能令人信服的堅定,讓人不由自主地集中精神,認真地聽,蝶起也不例外,飄忽的神智因她的這聲呼喚而清晰,“蝶起,聽清楚,你的仇已報,馬賊已滅,不用再總是記掛在心,要安心養傷。”
“滅了?”半響,蝶起似乎才聽懂了唐紫真的話,輕聲道,聲音有些迷茫,有些飄忽,卻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的,馬賊幾乎全部剿滅,唯一的一個活口如今在萬安城城守府衙的大牢中。”唐紫真這次說的更加細緻。
唐紫真感覺到懷裡的人抖了一下,她只是這麼默默地任他靠著,耐心地等他慢慢消化她的那些話,良久,蝶起輕輕地呢喃著,“滅了,全部,姐姐,聽見了嗎?”
蝶起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哭音,他的雙肩微顫,垂著頭,被子上漸漸地暈開了朵朵淚花。
唐紫真一手託著他的腰,讓他側靠在她的懷裡,頭埋進了她的肩窩,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她的另一隻手輕撫過蝶起的烏黑長髮,一遍又一遍,直到蝶起哭著,昏睡在了唐紫真的懷中。
*** ***
安置好蝶起,唐紫真緩緩步出了內室,這還是頭一次,會被一個男人牽扯住所有的情緒,這算什麼?她有些迷惑了,是喜歡,還是一見鍾情,自己貌似從來都不是這麼浪漫的人。
想不透的唐紫真搖搖頭,拒絕被這些不知名的情緒纏繞,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或許某日就會豁然開朗了,如今還是做些她已然謀劃好的事情吧。
唐紫真出了門,來到院中,雪琦和君怡一起正在說著什麼,麻雀卻是叼著一根稻草,躺在草棚子裡,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地,甚是逍遙自在;扶柳站在一旁,看著麻雀一翹一翹的腳,眼中有著滿滿地不贊同。
“老大,”雪琦最先看見唐紫真,開口喚道,麻雀聽見,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吐出口中的稻草,走到唐紫真身邊。
“麻雀,你留下來,看看扶柳有什麼要幫忙的沒有,雪琦,君怡,你們跟我走。”唐紫真沒等麻雀開口,先行吩咐著。
說完,也不等她們回應,徑自走出了院門。
作者有話要說:不行了,莉莉我今天又是一整天不著家,昨晚更是自作自受,看文看到4點多,困死了……更了……睡了……拜了……
第10話 抉擇
唐紫真帶著雪琦和君怡在城西溜達,直到走到一片空地,才指著那裡問道,“雪琦,那塊地是誰家的?”
“那其實是無主的地,只是空在我們這貧民居的最裡側,成了沒人要的地。”雪琦回答道,還有點不清楚唐紫真的意圖。
“是嗎?”唐紫真笑道,這還真是替她省了一筆啊。
“雪琦,”唐紫真邊說邊從袖子裡拿出一捆打了繩結的細繩,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