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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紀的人在回憶自己的青蔥歲月的時候,總會喜歡用年少輕狂這個詞。因為這個時候的少年,腦海中總是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激情,熱血,衝動,敢於將全部精力投注在想做的事情中而不考慮後路。他們以為自己能拯救世界,哪怕堅持到最後也沒能改變任何事情。但不可否認的,這樣的簡單純粹,熱血中二,哪怕在多年之後的回憶裡是那樣的不忍直視,但遺留在記憶深處那伴隨著陽光明媚的堅持,這樣執著且熱血的時光,總是那樣彌足珍貴。
而當我們長大以後,當我們被年少時從未想過的車貸,房貸,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磨平了稜角之後,走在行人匆匆,分外繁華卻冷漠的大街上,最懷念的,也永遠都是記憶中那陽光明媚,空氣芬芳,就連考試少了那麼兩分都能憂愁一整天的年少時光。
而對於唐蒔來說,雖然命運施加在身上的不幸和遺憾有很多,但幸運的是唐蒔身邊真切關愛他的人更多。有人說周圍充滿愛的人更懂得感恩,更容易平復創傷,所以唐蒔在經歷了骨折退賽,留下後遺症甚至毀容的那個夏天之後,並沒有同惡俗小說中寫的那樣“感覺天空都灰暗了”,反而是在唐媽媽和好友陸衡之的鼓勵下,很快就接受了現實,然後繼續沒心沒肺的唸書,上學,上課開小差,考試不及格,用中二的文字發洩自己青春時期過於騷動的內心,留下一本本橋段惡俗,文筆稚嫩,甚至三觀都叫人不忍直視的文章——
從某些經歷而言,唐蒔也算是半個文人——文筆不怎麼精緻,內心不怎麼沉澱,甚至連風骨都不怎麼可圈可點的文人。雖然從事碼字行業多年也沒留下什麼膾炙人口的代表作,但不可否認的,唐蒔的身上始終帶有屬於文人的天真,軟弱乃至不合時宜。不論是十六歲還是二十六歲,大概是生活和現實施加在身上的壓力沒那麼大,也並沒有因為柴米油鹽的瑣事而被迫放棄理想,屈從於現實。所以唐蒔還保持著一種往好了說是雷厲風行,往壞了說是想一出是一出的熱血。
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唐蒔重生之後,周圍的人們也並沒有如惡俗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對重生的男主有一種煥然一新,刮目相看的新視覺。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想想,人們之所以說大人成熟,少年幼稚,不外乎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經歷繁多而帶來的感知上的成熟,理智上的沉靜。能分清什麼是不可抗力,什麼是自知之明,而不是僅僅憑著一腔熱血就去做什麼。懂得權衡利弊,趨吉避凶,雖然聽起來悲哀一些,卻是更加融於社會的一種表現。
而大凡普通人,也都是在這種閱歷不斷豐富,經歷不斷豐富,乃至挫折失敗不斷豐富的人生中成長,成熟,情商逐漸升高,開始變得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帶上一臉笑意盈盈的面具,去應酬汲汲營營的眾生。而在這種環境下,能過得十幾年如一日,也沒什麼長進的……唐蒔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簡直就是光長個頭,不長智商的典範。
也正因此,宋春宜只聽唐蒔這麼一問,就立刻猜到了唐蒔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端著飯碗的手微微一頓,下意識瞥了一眼電視機中的廣告,開口說道:“不行。”
唐蒔眉毛一挑,耷拉著腦袋嘀嘀咕咕地道:“我說什麼了你就不行。”
宋春宜好笑的搖了搖頭,看著賊心不死的唐蒔,開口說道:“我不准你去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節目。安安心心給我好好學習吧。”
唐蒔切了一聲,卻也沒再糾纏,深知宋春宜脾性的唐蒔知道若是自己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底牌,就這麼跟唐媽媽軟磨硬泡,她絕對不會讓步。為今之計,恐怕真的像陸衡之說的那樣,先抽空練著,等放假之後再說。
宋春宜看著唐蒔眼珠子亂轉簡直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模樣,暗暗搖頭。於內心來說,宋春宜並非堅決的反對唐蒔的意願,這點如同上一世。只是宋春宜並沒有從唐蒔的言語當中獲得哪怕只有一丁點堅決的成分,所以她拿捏不準唐蒔究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還是認真的想要去參加選秀,爭取什麼。
只憑這一點,唐媽媽就覺得自己不能輕易鬆口——至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考察才行。
吃過晚飯後,唐蒔照例回屋寫作業。
除了那些似曾相識且寫文多年,因不斷蒐集資料而越發熟悉的語文,歷史,地理政治之外,那些曾經在唐蒔看來很難的數學,物理,化學題,現在看來……依舊很難。大概是天賦問題,從小唐蒔就對這些數理化的東西不感冒,標準的上課昏昏欲睡,下課精神抖擻。發展到最兇猛的那段時間,差不多理科老師上課十來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