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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老爺也笑了,他便知道,這丫頭向來是個聰慧的,他無需說透,該領會的總是不會錯過。
若是他知曉良辰根本不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只私下認定師父不會害她便放開了這事,可不知會做何感想了。
“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老爺子又恢復從前凡事毫不在意樣子,招唿徒兒一同出去用飯,臨到門口,忽而轉頭看著還不曾反應過來的小徒弟一眼,開口道:“辰兒,還有一點你要記得,回春谷雖非是個聖地,可也容不得旁人小覷,記得你是這裡的主人,回自個兒家無需顧忌外人,他們知道便知道好了,便看誰有那膽子來闖?”
說著鬍子一瞧,頗自負地揹著手先走了。
良辰被扔在原地,忍不住笑了出來,才削得師父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這是在告知她,莫要怕會連累到回春谷,想他回春谷也不是那般好欺負的。
見得師父已經出了門,良辰忙揚聲喚了一聲,也跟著小跑了出去。
這才是她師父的樣子,自初次見面,雖很是隨和,可師父身上隱隱流露的氣勢卻是從不曾叫良辰忽略,自開始她便覺得師父不是普通人了。
果真如此,師父確實能說這話,當今地位最為特殊的成親王,誰敢來招惹,無異於捋了虎鬚。
良辰想想又有些得意,身為成親王的關門弟子,尤其方才師父還算得表明態度為她撐腰,她是不是也可更為底氣足些?
雖心裡其實不曾真要事事依賴旁人,到底心頭更為松泛了些。
放了心,既然師父不在意,良辰自是在回春谷住得心安理得,家裡也不怎麼擔憂,那些人再狂妄,天子腳下總還不至於能傷得到爹孃,兩個哥哥更是不需她擔憂的。
只因著師父那話,良辰有心回報,然而她如今這樣子也做不得什麼,只得閒暇之餘悶頭回憶些個從前吃過的菜,趁著還記得提筆記了下來,準備待傷好了好生下廚做上一頓。
然而江左發現的事到底還是叫良辰頗為苦惱,有人盯著,尤其還不知那人意圖為何,總覺如芒刺在背。
腦中想著師父的話,琢磨總有些靠山的意思在裡頭,既然都允了在回春谷隨意做事,良辰便有些不甘心只等著,猶豫要不要讓江左等人引蛇出洞。
“小姐,怎麼引蛇出洞?”花錚對此極為好奇,問出口忽而驚了:“小姐你不是要親自去吧?”
良辰停下筆,轉頭好笑瞧著花錚瞪大的眼睛,以手指了指自個兒肩傷:“你家小姐我如今已經負傷,還怎麼去引蛇出洞?只怕再被毒蛇咬上一口也非不可能。”
“那就好。”聽得小姐無此打算,花錚才放了心。
她可真怕小姐起了那心思,如今這傷還不曾全好了,上次三少爺五少爺來時那眼神還叫她膽戰心驚,若是再叫小姐涉險,恐怕下次便是要吃人了。
更何況花錚上次是親眼目睹小姐倒地的,回想起那一瞬仿若全身僵住,花錚一陣陣後怕。
“莫怕莫怕,我可是惜命得很,輕易不會以身犯險,衝鋒陷陣這事,自有身手更好的去做,你家小姐還做不來事必躬親。”良辰不甚在意說笑道,可卻也是心裡話。
並非貪生怕死,而是不必要的險自然不要去冒,她知曉自個兒一直都有些衝動,但如今心中牽掛更多,自然也就膽小了。
“師姐,該吃藥了。”正說著話,元寶探頭進了開著門的小書房,一邊搭話道:“什麼以身犯險?”
身後跟著齊佑祁清越也慢慢踱了進來,元寶在前頭送藥,兩個師兄半點兒幫忙意思都不曾有,只空手走了進來。
“元寶你可要幫著看好小姐,小姐說什麼引蛇出洞,真怕她會自個兒去呢。”雖聽得小姐親口允諾,但花錚還是有些不放心,見得元寶進來,忙拉著他道。
只因她知曉元寶向來最是在意身邊人的安危,只要叫他知道,必定會盡心盡力看著小姐,到時她也可放心不少。
果然,元寶一聽就皺了眉頭,小小年紀因著關切神色凝重起來:“師姐,你可千萬莫要這樣做,師父說過南夏人行事最是陰毒,此次還是意外,便已是下了死手,如今又有了過節,只怕會變本加厲。”
也只有在事關師父師兄師姐安危一事上,元寶才會顯得格外穩重,雖年紀不大,可慮事說話均極為周全。
“師妹,你當師兄們都是擺設不成?如今你這還傷著,便是隻管養傷就是,傷你的那人,師兄已經找了朋友幫忙查探,興許不日便有訊息了。”祁清越進門自個兒找了位置坐下,聽得花錚說了,便也懶洋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