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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雲飛將董央送出門,驀然間消失在清輝粼粼的月色裡,幾聲蛙鳴勾勒出楊家坪這個城鄉結合部的暮色景緻。一尊楊家坪老牙床鋪上睡著一個面色白皙的中年女人,她一直側耳傾聽著屋外的聲音,聽到一個眼鏡男人離地而走的聲響時,女人在床上沉靜了一會,過了一會,才慢慢抬頭看見黑衣眼鏡男人進屋來了,問道:“走了?”
“走了。”
女人*著身子,斜斜地從床鋪的被褥裡露出一半*來,一盞25瓦的白熾燈懋黃而詩意,將這個清秀的女人的一張臉抹得分外妖嬈。想起當年黃雲飛扮演風水先生曾在小屋裡是演的一出笑話,女人從未不動過聲色,她的這個在重慶軍統扮演過重要角色的俊雅男人,好像一直還不知曉這個事。她想起了舊中國複雜多變的世界,沒有人分得清東西方陣營的界線,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餘誓以至誠,奉行三*義,服從領袖命令,尊守團體紀律,盡忠盡職,嚴守秘密,如違誓言,甘願受最嚴厲的處分,謹誓。宣誓人鬱雪紅,民國三十年七月十日。
八路軍重慶辦事處在抗戰大後方的重慶,曾經有相當多的人在我們的外圍徘徊,小龍坎其實是重慶最坡坡坎坎的地方,山高路不平但卻景色秀麗,嘉陵江一衣帶水,紅巖上一花獨放。進這條道有兩條路,稱陰陽道;一條通向敵人的一個營區,一條則是我八路軍重慶辦事處。一棵翁翳了半個日頭的黃桷樹便稱為陰陽樹。這個小蘇姑娘數次在這裡往返,掩護我地下黨同志進出,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抗戰勝利不久,辦事處離開重慶,小蘇姑娘卻再沒有找到組織,成了遊離在組織之外的遊子,曾經介紹她入黨的同志也在渣滓洞被殺害。
現在這個叫小蘇姑娘的漂亮女人,對外自稱中國的葉塞尼婭,正在兩條道的十字路口尋覓。此前一天,小蘇姑娘那一頭烏油油的秀髮下,還掩著一張銀盤兒光潔的臉。現在,她來到了重慶春森路19號,尋找失去革命路上沒來得及尋找到或者遺忘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啥呢——
第二章
四
1965年4月的一天傍,重慶小年周渝生提著一口柳葉單刀,站在此人的對面,感到有一股逼人的涼氣,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來人二目放光,站夜暗裡好像樹影也在搖晃。少年周渝生立即感覺十分恐怖。重慶曾經是一個英雄薈萃魚龍混雜的地方,是一個數百年曆史沉澱而又躍躍欲試的三教九流的碼頭;稀奇古怪,飛禽走獸;國民黨殘留潛伏下來的牛鬼蛇神軍警憲特時時都夢想興風作浪。解放軍席捲江山的恢弘凱歌,無不在這個曾以蒼海難為水,除卻巫山的水碼頭展現絕殺,給予這些藏匿在陰暗角落的敵人以沉重打擊。這個人就是在刀頭上舔血的神秘人物黃雲飛。黃雲飛見少年周渝生身手不凡,便上前抱拳拱手,脫了短大衣,猛地一個鷂子翻身,再一式大鵬展翅;剎那間飛騰於草地之間,落腳於樹叢之上,果然好身手。少年周渝生大異,忙問道:“先生練的是民間傳說的走壁功,就是輕功?”
“正是”
黃雲飛輕步走過來,從草地上挑起短大衣,披上道:“看來少年周渝生絕非等閒之輩,知道民間走壁功啊!”
二人便坐到草坪邊上的一尊青石板凳上,細細擺談。天上有月夜正好照見這兩個一異常陌生的臉。夜露漸漸降臨,重慶雞毛巷內以及楊家坪的街燈映照出這裡的足球場和一條通往市區的柏油路。少年周渝生練功走拳的動物園虎狼雀鳥嘶鳴在夜色裡傳向遠方,各種禽獸在夜色裡時不時發出震吼。遠方就是楊家坪市區晝夜兼程在新中國的國防前線賓士的某大型國企。這讓人不由得回憶起了舊重慶暗無天日的夜晚。不是,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正是這個春天的到來給我英勇無畏的人民解放軍和潰敗到臺灣島的國民黨軍以天蒼蒼野茫茫的感覺。生活在毛澤東時代的少年周渝生,出生於1952年12月,那時正是我志願軍在朝鮮戰場與敵人奮勇搏殺的歲月。 周渝生生於斯長於斯,在紅旗下成長,脖子上繫著紅領巾。周渝生的理想是將來當一名解放軍的騎兵戰士,這一天少年周渝生在建設一小和同學們看了電影《回民支隊》,看到電影裡的馬本齋飛身騎馬揮刀奔向敵群,心情特別激動。在建設一小念小學五年級的周渝生,常常在夢境裡相是著騎著新疆汗血馬揮刀與敵人作戰,這樣的情形給了少年周渝生以無盡的想像和國共雙方馳騁的戰場。
現在,少年周渝生不知道一個潛伏在我們身邊的臺灣軍統特工就在近前。少年周渝生將一口單刀插在泥土裡,這個黃雲飛卻把一支小巧玲瓏的手槍揣在腋窩下。歐洲版的007跟中國版的特工大戰,後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