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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如果我被孤立在太平洋上一個方圓六平方公里的小島上,我就不會有什麼機會再遇見一個傻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樣,他的考慮是多餘的:在經歷過這一次次以悲劇結束的感情之後,我已經筋疲力盡。我三十八歲了,有三個孩子。我不願再作任何的嘗試去改變我生活的方向,因為不管我是否願意,我的生活已經無可挽回地和馬龍的命運聯結在一起。
我愉快地回到了特提阿洛阿,和另外兩個女人共同管理酒店。特赫圖和夏安在島上的學校上學。馬龍聘請了一對美國夫婦擔任教師,他們是學校唯一的兩個學生。邁米提才三歲,她的生活就在酒店、釣魚和我們的平房之間。她在我的身邊悄悄地長大。
有時,我回帕皮提去住上幾天。我去見一些朋友或我的兄弟姐妹。我會突然感到自己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和我同齡的女人們身邊都有一個男人,圍繞孩子的生活顯得井井有條。而我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靠,一切都必須以馬龍的意願為轉移。
但我並非不幸。我喜歡在特提阿洛阿的孤獨生活。我可以用我全部的時間來注視我的孩子,以及和上帝交談。我感覺比在普納奧亞更接近他。夜裡,我默默地祈禱,直到睡意襲來。我確信上帝能聽到我的聲音。但我心裡仍欣喜馬龍的聲音突然來打破我的沉思。我想見我的塔希提家人。——你為什麼不來特提阿洛阿呢?——我想讓你來洛杉磯。——那麼,我等學校的課結束後就來。
島上的小飛機把我們帶到塔希提。當我在帕皮提說我必須去美國,他給我打電話了的時候,我聽見認識我的人會自言自語啊!女王母親要去美國了,馬龍給她打電話了,他想見她和孩子。
女王母親!這就是我。二十年來,人們看著我來機場搭乘飛往洛杉磯的航班,帶著一個,兩個,然後是三個孩子……他們當然要這麼叫我。馬龍在等候我們的到達。他在幸福中焦急地等待著。他把我們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他再次抱起夏安,把她舉起來,把鼻子埋進她細小的脖子裡。夏安的笑聲!
他在家中準備了花環,以及給每個孩子的禮物。雅智子見到我們時,也顯得格外興奮。她裝飾了餐桌。她詢問特赫圖的近況。在聽夏安說話的時候,她撫摸她的臉頰。然後,她帶邁米提去花園裡散步。我們共享了節日般的晚餐。馬龍對夏安簡直是著迷,他對她的每句話都報以笑聲,他的眼睛裡只有夏安。特赫圖沉默寡言。自從進入少年時代,馬龍幾乎不再和他說話。他好像不知道,或者他害怕看見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後來,當馬龍年邁的時候,特赫圖對我說:爸爸讓我去洛杉磯看他。他想和我談談。但在我小的時候,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時間和我講話。他沒有教給我任何生活中重要的事情,我不是他養大的。
晚餐以後,我們帶著旅途的疲憊很快就在客廳的地板上睡著了,大家縮成一團,相互依靠。雅智子為我們照了一張我非常喜歡的相片。在相片中,馬龍的眼神亮閃閃的,他的臉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他用手指著熟睡中的塔希提家人,彷彿在說他們就是這樣!
有時,馬龍也回特提阿洛阿。他不預先通知我們,他喜歡給人驚喜。他坐朋友的船,在法阿阿租直升飛機,或搭酒店載客的小飛機。他的雙手拎滿了給所有人的禮物,像個國王一樣,特提阿洛阿的國王。島上的孩子們跳到他的身上,抓住他的雙腿。他親親夏安,擁抱特赫圖,撫摸他的頭髮,讓邁米提跳進他的懷抱……酒店的工作人員對他卑躬屈膝,客人們在遠處像看上帝一樣地注視著他。但他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眼前。他走進他的平房,他在休息。夜晚,他將獨自繞行他的島嶼,像神話中的信使雷歐一樣,他穿行於海水裡的珊瑚礁,露兜樹的根莖之間,他撫摸椰子樹幹,躺在海灘上看天上的星星。
我知道他第二天要與夏安和特赫圖待在一起。兩個孩子為了他都不上學了。他要帶著相機和他們去被稱作鳥島的塔烏納伊提島,那也是一個很小的珊瑚島。我們走路或坐船就可以到達。他送給特赫圖一個相機。他們整天都在拍各種海鳥、軍艦鳥和燕鷗。
在中午時分,雅智子打來電話。你好,塔麗塔!我可以和馬龍講話嗎?——啊,不行,我沒辦法幫你,他在潟湖的那邊,很遠的地方。——那麼讓他給我回電話吧。——好的!雅智子顯得很不安,她不理解馬龍和塔麗塔的關係。當馬龍離開克里斯蒂安和米可的媽媽時,他都必須透過一場戰鬥般的法庭訴訟以及花大筆的錢來解決。但為什麼和塔麗塔卻沒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呢?這是她不理解的地方。如果馬龍不願意挑起爭鬥,那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