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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目前還屬於後者。
於是三代單傳的我──唐歡,沒有選擇的餘地,進了宮。
那年我五歲。
段紫陌是皇上的第五個兒子,第一次見到他時,在上書房。
五歲上書房讀書,他是第一天去,我也是第一天。
司業大人在書案邊講政史,對於半大不小的孩子們來說其枯燥乏味甚於聽和尚唸經,聽沒有聲調起伏的經文還可以助眠不是麼。座下各位皇子和伴讀們個個眼睛盯著司業,眼神卻是焦躁的,除了他。
那天很熱,樹上的鳴蟬都懶得叫,在上書房裡是不允許搖扇子的,我在窗外等著傳喚,已經是汗溼重衣,段紫陌縮在最後一個位子上,上半身很端正,桌案下的兩腿卻是褲腳高高捲起,赤著一雙小腳,悠閒的晃著風解熱,烏亮的眼睛看著司業,眼神是清亮的。
那一刻我發現,只有這個表裡不一的學生是在認真的聽司業授課。
我成了段紫陌的伴讀,很榮幸的和皇子同吃同睡同學習。
他教我在書房時脫下的鞋子不能擺在一起,要分開擺在腳兩旁,這樣腳一蹬就能快速穿上去,放下長袍時司業不會發現裡面沒穿襪子。
他還教我喝熱茶,發了汗以後會更涼快。
在司業眼裡,我們是書房裡最聽話課業最好的一對,下了書房,我們就是兩個野孩子。
夏天我們爬樹,搗螞蟻窩,摸鳥蛋,偷摘御花園裡的果子,下小池子玩水,躲假山洞裡乘涼……
冬天打雪仗,堆雪人,摘梅花放進貴妃娘娘的女兒紅裡,壞了她儲存了十年即將開封的好酒。
和段紫陌一起,渡過了愉快的八年。
十三歲那年我回了唐家,沒了段紫陌的陪伴,我的生活除了練武還是練武,祖父說唐家的男子靠的就是武藝,我和紫陌約定過,他的目標是當上太子,而我要做的,就是將來輔佐他的人。
紫陌十四歲時如願以償被皇上封為太子,我也在那年同父親出征,立了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軍功,從此有了軍銜──定遠將軍。
那年他娶了兩個王妃,同為平妻,享娥皇女英之福。
他成親那天,我和他都喝醉了,他苦笑著自嘲:“你看父皇對我多好,一娶就是兩個,還都比我大……你看你的笑比哭還難看,不為我高興麼?”
當然為你高興,你根本就不愛她們,娶再多也是擺設,可我為什麼會笑得比哭還難看?
因為他能娶的只能是女人,而我……只能是輔佐他的那個人而已。
好想回到以前,住在皇宮和他朝夕相處,可事實卻是記憶泛黃,往昔東逝。
段紫陌的太子府和皇宮一牆之隔,他常常招我進府,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雖說他已經是太子,但沒有登上皇位,這個位子不過是比其他皇子多一個名頭而已,他要做的是保住頭上的太子頭冠,坐穩東宮這把交椅。
我是他最親近的人,整個唐家都是他的後盾和支援。
南朝的九皇子會在近期抵達幽州,朝會上段紫陌成功要到了九皇子的看護權,他的位子又座穩了一分。
那是一個冬天,一連五日的大雪在前晚悄然停了,東宮的人工湖上結了厚厚的冰,經過了一整晚北風的洗禮,冰面滑膩淨透。
遠遠的看到一個小孩在冰面上結實的摔了一跤,清亮的聲音叫了聲“哎呦”,接下來並未聽到我以為的哭聲,卻是一聲比一聲高的大笑。
我饒有興致的停下腳步,在岸邊看他裹得一身臃腫的爬起身,“啪嘰”一聲,還未站穩又是仰頭一跤,小烏龜似的翻不了身,躺在那手腳亂蹬。
我走近,從上往下看他。
小小的臉皺成一團,隨即他看見我,停下了動作。
我們倆定定看著對方,冬日的陽光在冰面泛著盈盈的光,很亮,卻及不上他眼眸中的光彩,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可以讓任何人過目不忘,那一刻,他的眼睛告訴我:嗚嗚……我的屁股好疼。
我笑出聲,輕輕把他抱起來,護在懷中躍上了岸。
想放他下來,他卻緊緊箍著我的脖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了兩下,哼道:“好疼……”
“誰將你丟在這?”我故意逗他,明眼人一看就曉得這孩子是偷偷來湖邊玩。
誰知他扁扁小嘴告狀:“太子!”
“嗯?”我佯裝不忿,挑眉看他。
“太子不行待客之道,把我丟在屋子裡不管。”往我脖子上一攀,目光灼灼的回望冰湖,小嘴叨叨不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