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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著天壤之別,又有多少人能夠摸一下照相機呢?作為建築兼意識形態符號,那時候天安門與偉大領袖緊密相連,長城則與勞動人民密切相關。20歲出頭的何世堯雖然是《人民畫報》攝影記者中的小字輩,但他心裡總想著要拍出一張像樣的長城照片,他甚至具體想到,要拍一張“一抹朝陽染紅燕山峰巔,長城在灰藍色的群山中隱約盤旋”的作品。這次,他揹著沉重的相機,走出了長城,他想到那邊的山頭上看看效果,幾經爬山觀察,終於,那個冥想之中的畫面出現在何世堯的眼前!
1962年的8月,我和敖恩洪老師還有我們畫報社的另兩位記者一道去了長城。這次報道長城的起因是人民畫報想系統地、比較新穎地介紹長城。我們幾位編輯記者事先翻閱了過去報道長城的報刊,做了許多準備工作,編輯也給我們幾個講了他的想法,最後我總結了就是那兩條:一多一少—“站在長城上拍長城的多,早晚時分拍長城的少”。所以我就儘量要找到長城以外的角度。本來我想拍一張早晨陽光漫射、山體蜿蜒的長城。所以大家說好要早一點出發。那時候我們幾個年輕的都住單身宿舍,司機就和我住在一個屋。果然,我們按計劃天不亮就出發了。那時候路上人少,車也少,社裡派了個波蘭產的華沙牌小車,日出前就到了。到那才發現,我們全錯了。因為長城是在山上,所以日出時山裡還是黑暗的,長城更是什麼也看不見,等太陽照到長城時已經是上午9點多鐘了!哪裡還有什麼“日出長城,朝霞漫射”?
希望就放在下午了。我們幾個中午簡單吃了點東西,下午就各走各的了。我開始往東爬,打算從東往西拍。半道看見敖老師坐在石頭上,大概是他歲數大了,走累了。我向他招招手錶示我在這裡,他讚賞地點了點頭。他一向鼓勵年輕人去創作,這次來也是這樣。
上午我已經拍了幾張,但都不理想。到了下午3點多,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角度,是在長城之外,那個冥想中的畫面馬上就要出現在我的眼前!角度是找到了,算是有了“天時”,但似乎還美中不足,於是我就架好了林好夫相機,裝上了180mm的鏡頭,滿滿地把長城裝了進來,耐心地等候。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大概在5點多時,“地利”出現了。這時的長城,蜿蜒曲折,夕陽把長城照得輪廓分明,空氣中瀰漫著暖暖的光線,山體的幾起幾伏讓我十分激動,我開始拍。那時沒有那麼多膠捲,覺得好了就按一張,過一會兒又按一張,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拍了6×9的反轉片整整一卷!天色將晚,我帶著興奮勁兒往山下走,幾路人馬都會合了,大家各自交流著體會,車停在那裡,已經沒什麼人了,現在從畫面上看,還能看到我們的那輛車。一路帶著興奮和疲勞回到城裡在新街口那裡吃了擔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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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民兵》:紅光亮的代表作(3)
一卷只有8張,要知道那時在同一個位置拍8張是要受批評的。結果回來一衝,不但沒挨,還得到一致肯定。當年在《人民畫報》上一發表就引起好評,此後就連續被採用,直到今天,還不斷有各種媒體在約稿。
後來這張照片用得多了,底片也褪色的褪色,劃傷的劃傷,為了搶救這張作品,我根據當時《中國風光》大畫冊的色彩,自己複製了一張負片,再根據新華印刷廠的打樣放出一張標準的照片,再把這張照片翻拍成反轉片,總算有了個底片。現在外面的約稿都是根據這些底片放的。
後來社裡的同志們讓我再去拍,我也想再去看看。結果又去了兩次,角度是一樣的,但怎麼也拍不出第一次的感覺了。再後來也有別人去拍,但是都沒有同樣的效果了。這一點我也很疑惑。後來我研究出來,原因是那造成遠近山體隔離感的微微霧靄難以遇到,沒有那樣的光影了。季節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冬天或夏天都不行,只有在夏末秋初才有這種效果。所謂“天時”可遇不可求。
1974年中國政府送給了聯合國總部兩件禮品:一是按照何世堯這張照片織繪的長城壁毯;二是“成昆鐵路”的牙雕。去過聯合國的朋友回來告訴何世堯,說你那個“長城”在美國掛著呢。還有朋友去瑞典回來說,你那個“長城”人家印在背心上了。在那個年代,人們基本上沒有著作權、版權這類概念,連人都是黨的、國家的,何況一幅照片了,所以署名問題、稿費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對於《巍巍長城》,著名的郵票設計家邵柏林曾說:誰能拍出眾人皆拍又眾人皆無的作品,那才叫真正的艱難。何世堯的《巍巍長城》,客觀上把拍攝長城的標杆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意味著他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