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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先掛了。”
幾句簡短的對話後,周平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徐麗婕:“你看,我這就得走了……”
徐麗婕撇了撇嘴:“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周平“嘿嘿”一笑:“今天你可幫了我的大忙,我不會忘記的,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得了,少貧嘴,忙你的正事去吧。”
“嗯。”周平收起笑臉,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人民醫院離市公安局不遠,決定先順道過去看一看張斌的情況。
20分鐘後,周平來到了醫院的病房,張斌正半躺在床上和旁邊一個小夥子說著話,看起來精神不錯。
見到周平進來,張斌探身做了個相迎的姿勢,那個小夥子也站起了身。
“這是我兒子張鋒,這位就是把你爸送到醫院的周警官。”張斌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張鋒一個勁地向周平道謝,周平樂呵呵地客氣了幾句,然後看向張斌:“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了,就是歇著。現在山上什麼情況?”
現場險惡的局勢顯然是不適合讓張斌知道的,周平含糊地敷衍著:“大雪把山路封了,現在上不去。搜尋工作也無法開展。”
張斌“哦”了一聲,顯得頗為憂慮。
周平不想多費其他口舌,直接切入了正題:“你知道吳健飛這個人嗎?”
“吳健飛?!”張斌驚訝地看著周平,“當然知道!”
“你和他很熟?”周平略微有些意外。從時間上看,不論是吳健飛出家還是檔案上死亡的日期都在胡俊凱結婚之前,張斌不知道自己同事有這麼一個岳父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是我的師傅啊。”
看見周平迷惑的樣子,張斌繼續解釋說:“早些時候是沒有什麼藝術學院的,小孩學作畫都是在老一輩名下掛師徒的名義。我和胡俊凱、陳健當初都是吳健飛的徒弟。”
“哦?”周平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不由得來了精神,“據我所知,這個吳健飛還是胡俊凱的岳父?”
“是啊。胡俊凱後來和我師傅的女兒結了婚。”張斌有些迷惑地撓撓頭,“你怎麼說起這些來了?”
“這個吳健飛,就是你提到過的空忘和尚。”
張斌怔怔地瞪著周平,咧開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老半天,他才轉過神來,喃喃地說著:“原來是他,難怪難怪。那麼深的繪畫功力,除了他還有誰……”
“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啊,沒想到他竟然在南明山上做了和尚,而且這麼巧,會被我們看見他的作品。還有他畫的那幅‘兇畫’……”
“我不是指這個。”周平晃著腦袋,“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嗎?難道你不知道他在20多年前就已經登記死亡了?”
“哦,這個我知道。不過那不是確切的死亡,應該算是失蹤。”
“失蹤?”
“對。這10多年來,沒有任何人知道吳健飛的下落。按照法律規定,照這樣失蹤達兩年以上的,便可以記錄為死亡人口了。”
原來是這樣!照此看來,吳健飛是在1976年報的失蹤,兩年後,法律上便認為他已經“死亡”。如果吳健飛是秘密出家的話,兩方面的情況可以算是吻合上了。
從張斌處得到的收穫已經遠遠超過了周平的預期值,他繼續緊揪住這個線索,希望能有更多的發現:“吳健飛失蹤的原因是什麼?或者說,他失蹤前發生過哪些事情,這些情況你清楚嗎?”
聽到這個問題,一直快言快語的張斌卻顯得猶豫起來,他沉默片刻後,轉頭對身邊的兒子說:“小鋒,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和周警官要說些事情。”
張鋒答應一聲,走出病房,輕輕關上了屋門。
周平看著張斌,靜待著他的下文。
張斌嘆了口氣,把身體倚在床沿上,眼望著天花板說道:“講到這件事情,我心裡是有愧疚的。唉,所以也沒臉在小字輩面前提起。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一兩件糊塗的事情呢……”
情況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周平向前探了探身子:“也許我不方便問的,但這些很可能與山上的案件有關。”
“和案件有關?”張斌驚疑不定地看了周平一眼。
“你先別想太多,山上目前的情況你並不瞭解。現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