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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眼見荀攸一點就通,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插人那是一定的。不過曹家、夏侯家的子弟多半是塞不進去的。須知就算曹昂頂著執金吾的頭銜,劉協也沒有將最核心的御林軍交由他指揮。而正當曹操打算向荀攸徵詢有什麼靠得住,又出身好的世家子之時,忽見一小卒趕來稟報道,“稟司空,於將軍已平定東營之亂。請司空定奪如何處置叛兵?”
小卒這裡所說的叛兵並非是指張繡部,而是曹操麾下的一營青州兵。事實上,昨夜張繡部在主攻蔡吉這邊的同時,也分兵襲擾了其他曹營,並放出風聲說“曹操已死”用以擾亂軍心。原本曹操在設宴之前已知會了主要將領,要他們嚴加防範張繡劫營。可誰曾想,真到了關鍵時刻,東營的青州兵還是炸了營。所以說,曹操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救援蔡吉,除了他的主觀陰謀之外,也有青州兵反叛的客觀因素存在。
話說對於那夥兒由黃巾賊改編的“青州兵”,曹操真是又愛又恨。這夥賊子作戰時雖悍不畏死,卻也同樣桀驁不馴。不管是之前與呂布的作戰,還是這一次的宛城之戰,只要他曹操稍顯劣勢,青州兵便會在第一時間整出么蛾子來。當然曹操並不知曉,在另外一個時空的宛城之戰中,曹軍大敗之後,這夥青州兵乘火打劫的速度比張繡部還要快。不過就算眼前的損失也已讓曹操怒火中燒。
“十夫長以上殺無赦從亂者撻一百”曹操望著對面的營寨鐵青臉說出了自己的決斷,“養不熟的狗,還是殺了乾淨”
且就在曹操做出處理青州兵的決斷之時,不遠處的張繡部已然在曹昂、曹洪以及稍後參戰的李達部的合力攻擊之下,開始向西南方向潰散。不過這期間出了曹洪一路緊咬著張繡部的殘兵不放之外,曹昂與李達都在佔據優勢之後停止了追擊,轉而進駐了營寨。
特別是曹昂幾乎是一路馬不停蹄直衝入了營寨之中。待見蔡吉正被一群滿身血汙的將士所簇擁,曹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當即一扯韁繩,翻身下馬,快步撲上前道,“安貞汝沒事吧”
然而還未等蔡吉開口作答,一旁滿身血汙的龐統便已沒好氣地,率先回敬道,“託司空的福,吾等鏖戰一夜死傷慘重。”
面對龐統的譏諷之言曹昂羞愧地底下了頭。誠然就算他之前並不知曉曹操所設的種種暗樁。但是經過這一夜的變故,曹昂多少也能看得出,這次御林軍營地被張繡部圍攻與他的父親脫不了干係。一邊是自己心儀的女孩,一邊是自己尊敬的父親,曹昂忽然相比先前的敵軍,對面的少女才是自己最難面對的人。在這一刻他甚至都有了扭頭就走的衝動。
不過此時此刻,曹昂的關切、曹昂的欣喜,以及曹昂的愧疚,都已統統都被蔡吉看在了眼中。她相信眼前這個少年是真摯的,雖然這種真摯改變不了,其父親設計暗害眾人的事實。但蔡吉卻知與其責難面前的少年,還不如堂堂正正地去面對幕後主使者。想到這裡,蔡吉當即面帶笑容地向曹昂頷首道,“張繡既然有心反叛,那曹司空昨夜多半也受到了夜襲。一時間難以分兵來援,也情有可原。”
曹昂沒想到蔡吉會為自己的父親開脫,驚訝之下,不由也跟著支吾地解釋道,“不瞞蔡使君,本陣昨夜也遭受了襲擊。東營的青州兵還因此炸了營。”
“是這樣啊。那曹司空可有傷著?”蔡吉故作關切問道。
“家父沒事,現正在東邊的山頭上指揮作戰。”曹昂如實回答道。
蔡吉一聽曹操也來了,心想,曹操這老狐狸的麵皮可真是比長城還要厚。他那臉絡腮鬍子該不會是粘上去的吧。不過腹誹歸腹誹,既然正主就在附近,蔡吉也就不打算繼續為難曹昂,所以她跟著便向曹昂提意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昂公子護送本府去見曹司空。”
“蔡使君汝這是……”曹昂耳聽蔡吉要去找自己的父親,不禁遲疑了一下。
蔡吉眼見曹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知他是在擔心自己見了曹操之後會發飆。不由微微一笑反問道,“經過一夜鏖戰,御林軍傷亡頗多,本府於情於理都該去向曹司空稟報戰況。難道昂公子覺有所不便?”
“唔。沒有”曹昂聽蔡吉如此一解釋,心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便恭敬地向蔡吉抱拳應答道,“蔡使君請。”
但正當蔡吉要隨曹昂出營之時,一旁的龐統卻趕緊跟著上前道,“統隨主公一起去。”
“還有達。”李達亦跟著翻身上了馬。
蔡吉見狀,心想,這會兒要是真帶了血氣正盛的龐統和李達去見曹操,那非得火星撞地球不可。於是她當即便向二人否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