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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驟然改制,恐難服眾啊。”
“伯明,汝也說官廳記賬之法乃沿襲秦制,然四百餘年前的秦人,可曾想過有朝一日錢會不值錢?”蔡吉舉例反問道。待見段融低頭不語,她又放緩了口氣勸說,“且不論改制能不能服眾。伯明,汝先幫本府看看本府所設之制是否可行。”
其實商賈出身的段融一早也已看出官廳記賬之法有弊端。只是一來他官小言輕改變不了既定的制度;二來他從來沒把倉曹掾這一小官職當回事,也就懶得去冒風險提意見。不過此刻眼見蔡吉如此堅定地要改制,段融倒也來了興致。於是他重新拿起那份竹簡,認認真真地將上面的內容揣摩了一番。哪知這一次段融是越看越入迷,當看到精彩之處時,他不禁一拍大腿讚歎道,“府君大才!此法甚妙!”
“伯明可別奉承本府。汝也知,黃功曹乃是老官僚,倘若本府所定之法不可行,豈不是要貽笑大方。”蔡吉語重心長地提醒道。雖說蔡吉是按照其前一世在銀行的經驗制定了新的會計制度。但是現下終究是東漢末年。正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由於東漢末年的貨幣體系早已崩潰,加之這個時代紙張尚未普及,印刷術也沒有被髮明,所以後世通用的複式記賬法在東漢末年並不怎麼可行。因此蔡吉在制定新制度的時候一直提醒自己要因地制宜的修改現行制度。不過饒是如此蔡吉依舊擔心自己新制度會缺乏可行性。須知她還指望靠這一招來鎮住衙門裡的那群油滑胥吏呢。可別到時候耍酷不成,變耍寶。
段融聽蔡吉這麼一說,不由抬頭首肯道:“府君放心。汝所定之法,完全可行。沒想到,府君小小年紀竟也對如賬房之事如此行。”
蔡吉見段融說得誠懇也就姑且信了他的話。心想,反正這次的改制也只是暫行之法而已,等到日後國家穩定了,商業繁榮了,還是開挖白銀建立起銀本位,改用複式記賬法的好。
可這時的段融卻又將話鋒一轉道:“不過府君記賬之法,須先耗費不少胥吏來整理賬冊才行。吾怕衙門人手不夠。”
“無妨,無妨。只要此法可行,暫時多花些人力也無妨。”蔡吉擺了擺手衝著段融狡黠地一笑道:“大不了本府可讓管統的那兩個門客來幫忙嘛。”
“府君要讓管統的人進衙門?”段融皺眉問道。
而蔡吉則厚著臉皮答道:“沒錯。若是段家的賬房也能來幫忙,那就更妙了。”
“府君放心,段家定會派最好的賬房來太守府幫忙。”段融一個抱拳保證道。
既然有了段融的保證與支援,蔡吉自然是心安理得地開始將她早已籌劃好的計劃付諸實施。這不,翌日一早她便將管統、黃珍,連同段融等衙門內有頭有臉的官吏一併招進了太守府。當然開會的地點依舊還是二堂院的廳堂,而廳堂的中央依舊堆著那一堆賬冊。
只見此時的蔡吉端坐堂上,在環視了一番底下的官吏之後,她面帶笑容地衝眾人大聲宣佈道,“本府今日招諸君來此,乃是為了查賬一事。想必在座諸君也知這賬目已查了十餘天……”
然而蔡吉的話尚未說完,底下的管統就神色一變,拱手打斷道,“府君明鑑。吾家門客已算完大半賬冊。請在給吾一些時日。”
“管郡承不急。可那些賬冊堆在府君房裡總不是長久之計。”黃珍捻鬚不鹹不淡地介面道。
“兩位誤會了。”蔡吉抬手阻止了即將針尖對麥芒的二人,然後又回頭向管統解釋道:“管郡承,本府並未責怪汝家門客算賬慢之意。倘若需要的話,這堆賬本再在本府屋裡放上個十天半個月也沒關係。只是本府也看過賬冊,竹簡上的內容繁複,不易對賬也是事實。”
蔡吉這話倒是真沒有雞蛋裡挑骨頭的意思。須知由於東漢的賬目多記於竹簡之上,於是為了節省空間,每個專案的文字數量都十分精簡,一支竹簡上往往記錄著數筆會計記錄。雖然每個專案都有“入、出”,作為會計記錄符號,可這麼多記錄擠在一根竹籤上,對起來確實很不方便。
因此管統聽蔡吉提起此事,連忙附和道:“府君言之有理。正是因為郡府賬房記錄不清,才導致吾家門客對賬緩慢。”
黃珍原本是閉著眼睛一副眼不見心靜的模樣。此刻耳聽蔡吉與管統將矛頭指向了他所管轄的賬房,這老兒不由細眼一睜,回頭向蔡吉拱手道:“府君明鑑,官廳賬房皆安制記賬,絕無懈怠之意。”
“黃功曹所言不虛,本府已查驗過賬冊,字型清晰,賬目明確,賬房確實沒有懈怠。”蔡吉同樣點頭誇讚道。
蔡吉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更加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