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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人也;愛獲,愛人也。臧,人也;愛臧,愛人也。此乃是而然者也。”蔡吉不假思索地跟著介面道。
林飛眼見蔡吉輕而易舉地就接上了《墨子?小取》中的記述,在驚喜之餘,臉上也頭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看來蔡府君並非葉公好龍。”
“吾也只知這一段。雖久仰墨子大名,卻無緣一睹《墨經》。”蔡吉略帶黯然地嘆息道。這倒並不是蔡吉在故意做作。而是在紙張尚未普及的年代,書卷本就是稀有之物。加之墨家又已勢微數百年,此刻若想找點關於墨家的典籍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事實上不僅是東漢,自秦統一六國到清朝的兩千年裡,墨學基本上是處於停滯階段,研究墨學的學者更是屈指可數。畢竟墨學特有的理工思維模式,與中國傳統的官本位思維模式多少有些格格不入。真讓墨學再一次被中華學術界注意的契機是清末的西學東漸。西洋人用堅船利炮砸開天朝大門的同時,西方的邏輯學也隨之傳入中原。面對這一陌生的學說,中原的夫子們開始翻找古文獻以求證明此法古已有之。結果考證了半天,考證出了一直與儒家唱反調的墨家。事實上,墨辯邏輯學是與亞里士多德邏輯學、古印度因明學並肩的古代形式邏輯三大源流。只不過古希臘的邏輯學在西方一脈傳承不斷完善,古印度因明學藉由佛教而傳播,而墨辯邏輯學則被塵封了千年之後,才被孔門子弟翻出來撐門面。
當然也正是靠著清末民初梁啟超、章太炎、胡適等學者對墨學的研究,上一世的蔡吉才會對墨家產生興趣。同時這會兒也能與面前的東漢墨者聊上幾句。這不,聽罷蔡吉的一席感慨之言,林飛當即熱情地抱拳道,“蔡府君若是有志研習墨學,林某可送府君一套《墨子》。”
“林郎君如此大方,那本府就厚顏收下了。”蔡吉一聽林飛要送她《墨子》自然是喜上眉梢。要知道她之前還在盤算以復興墨家為旗號,培養一批註重認識論、邏輯學、自然科學的人才為己所用。那曾想瞌睡有人送枕頭,這邊竟真的跑來了一個墨門子弟。然而激動歸激動,蔡吉終究沒有即刻就向林飛提出要復興墨家一事。畢竟林飛不是史書上有過記載的人物,也沒有像段氏兄弟那般與蔡吉同事過一段時間。可說眼前這個男子來得太突然也太神秘。在未摸清對方目的之前,蔡吉並不打算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所以這回兒的蔡吉在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便將話鋒一轉再次向林飛探問道,“不過林郎君,此番來黃縣該不會只是為了來教仲苗煉硝?”
林飛眼瞅著蔡吉前一刻還在與自己討論墨學,後一刻卻又一臉波瀾不驚地打探起了自己來黃縣的目的。心想此女還真是個難纏的角色。不過就是難纏才值得自己來此做大買賣。想到這裡林飛立馬也換上了一副商儈嘴臉,向蔡吉,“不瞞蔡府君,林某此番來黃縣,意在做買賣。”
“做買賣?林郎君莫不是要賣冥器?”蔡吉神色古怪地問道。要知道前一世歷史系出身的她對盜墓之類破壞古蹟的活動本無好感。更何況林飛要是將冥器拿來龍口商港脫手,那很有可能會被喜好中原奢侈品的三韓人或倭人買走。這讓蔡吉在心理上很難接受。
“冥器?”林飛先是楞了一下,跟著便知蔡吉在擔心什麼了。卻見他當即哈哈大笑道:“蔡府君想哪兒去了。摸金,顧名思義吾等只是要金銀珠寶。至於玉器,冥器,自是留在墓中。就算真取了出來,又有何人會收?不怕晦氣。”
蔡吉聽林飛如此一解釋,這才意識到眼下是東漢,眾多諸侯盜墓的目的是為了籌集軍資,而不是收藏古玩。且古人對陪葬用的玉器、青銅器本身還是頗為忌諱的。當然像宋徽宗那樣對青銅器有特殊癖好的人除外。眼下既然有了林飛的這番保證,蔡吉在心裡踏實之餘,又跟著問道,“既然林郎君不賣冥器,不知又打算作何買賣?”
“賣人。”林飛賣了個關子道。
“賣人?”蔡吉愕然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心想這位仁兄做的買賣還真是沒一個正經的。也不知他是打算販賣兒童,還是販賣婦女?
正當蔡吉在心中暗生鄙夷之時,那一邊林飛卻得意洋洋地伸出三根手指道,“沒錯。林某手中有三百了力士欲尋明主,不知蔡府君可有興致?”
蔡吉一聽林飛原來是要賣兵給自己,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但她轉念一想林飛既然做的是盜墓的勾當那他手下的所謂力士豈不就是一幫盜墓賊!?覺得有些怪異的蔡吉趕緊追問道:“林郎君,汝言之力士,可是盜墓掘墳之輩?”
“蔡府君真是一點就通。沒錯這三百力士皆熟知開山掘墓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