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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縣這樣規模的城池在蔡吉的眼中完全就是個簡陋的小鎮。加之已是入夜時分城裡的百姓早已歇息四周一片黑燈瞎火。所以蔡吉根本沒心思去探究東漢的人文風貌,此時的她更在乎的是今晚自己將在那裡度過身在東漢的第一夜。
“小娘子,前面就是縣衙了。此地的段縣令是個君子,聽聞小主公病重不僅讓咱們住進了府衙,還派人尋來了附近最好的醫師。若非如此我等今晨可能還趕不回亂石坡。”張清指著前方掛著兩盞燈籠的建築唏噓道。
“原來如此。這段縣令可是救我姐弟倆命的恩人啊。”蔡吉點頭附和。雖在以後世的眼光看來這段縣令是她爹蔡太守的下屬。為上司的公子安排住宿醫療本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不過正如張清所言若非這段縣令殷勤的幫助今天上午蔡吉就可能要投第二次胎了。
然而蔡吉與張清這邊話音才剛落。只見對面的府衙內突然跑出了一個打著火把的男子。卻見此人一溜小跑著來到張清面前,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放聲大哭道:“張壯士,不好了。小主人,小主公他沒了……啊……”
“什麼!?”馬背上的張清虎軀一顫,猛地翻身下馬一把那男子揪了起來吼道:“蔡順,你說小主公怎麼了?昨夜我走的時候小主公還好好的呢!”
那叫蔡順的男子被張清揪著也不反抗,只是抽泣道:“你們走的時候小主公確實看著好點了。可哪知一到晌午小主公突然像是犯了邪似地一個勁地抽搐,跟著便昏死了過去。小的見狀連忙找來了醫師。可醫師一把脈說是小主公邪氣來得兇險快不行了,要咱照著他的新方子重新抓藥熬藥。可誰知這藥還沒熬完小主公就去了啊。嗚嗚……”
“混賬!”張清聽罷一腳踹開那蔡順,心急火燎地便朝府衙趕去。而其他人亦護著蔡吉跟了上去。
此時的府衙早已換上了清一色的白燈籠與白布幔。蔡吉見狀心想自己這第二世的弟弟看樣子是真過世了。可張清顯然並不認同這樣的結果。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直衝入了安置蔡祥的房間。待見到榻上那身蓋白布的幼小身軀之後,這個連著奔波數天的漢子不禁楞在了原地。
看著張清那絕望的背影蔡吉由衷地為他感到悲哀。出於保護主公家的血脈,張清做出了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會做的選擇。可現實卻同他開了個殘酷的玩笑。到末了兩個孩子他都沒救著。雖然蔡吉已不是原來那個蔡家小娘子,不過在外人的眼中她終究還是眼前這少年的姐姐。於是蔡吉繞過張清走到了榻前俯身掀開了遮在少年臉上的白布。那一張消瘦的年輕臉龐。看得出來之前已經遭受了不小的折磨。這樣的病容令蔡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一世還躺在醫院裡的弟弟。不知道弟弟的心臟手術做了沒有?手術成功了嗎?還是……前一世的牽絆夾雜著這一世感傷令蔡吉的眼中滾下了兩行清淚。
張清的沉默,蔡吉的抽泣。如此壓抑的氣氛捶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直到一旁醫師忍不住開口自責道:“小郎君此番身染惡疾實在是來得兇險。老朽無能愧對張壯士。”
可醫師的這一聲道歉卻惹毛了一聲不吭的張清。卻見他一把抓起那醫師責難道,“你到底對我家小主公做了什麼!我走的時候他可還好好的!今天你要不給出了說法,老子這就殺了你!”
眼瞅著張清的拳頭就要揮向醫師,坐在一旁的蔡吉見狀連忙勸阻道:“張清,住手。醫師已經盡力了。阿弟沒救回來是他命薄。更何況這是在段縣令府上不得放肆。”
蔡吉的話音剛落屋外便穿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一個頭戴進賢冠身披青袍的老者在兩個侍婢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待見張清正與醫師撕扯,那老者連忙上前勸阻道:“罪過,罪過啊。是段某怠慢令蔡家小郎君枉死。還請壯士莫要怪罪陳醫師。”
在蔡吉與段縣令的雙雙勸阻之下張清終於鬆手放開了醫師,繼而拱手賠罪道:“段縣令恕罪。剛才是張某孟浪了。”
而此時的蔡吉亦乘勢對著那段縣令叩首行禮道,“小女蔡吉見過恩公。多謝恩公為舍弟尋醫問藥。”
“這位可是蔡公千金?啊呀,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段縣令說著伸手扶起了蔡吉,當看見少女身上斑駁的血跡老者先是一愣,然後趕忙拉來醫師說道,“蔡家小娘子受傷了?快讓陳醫師看看。”
“多謝恩公關心。小女沒受傷。這些都是賊子的血。”蔡吉欠身謝絕道,卻也不再多做解釋。
“哦,是這樣啊。”段縣令點了點頭,同樣也不勉強,而是轉而嘆息道:“咳,時逢亂世,莫說是剪徑的盜賊,就是那官軍還不是想劫掠就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