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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總要有一個人被麻煩,我也不想整天勞駕別人。”
“每個人都有一個底限啊,我交朋友的底限就是隻要不麻煩人家,怎麼樣都好。”她目光伶俐地仰起她的臉,是天真且單純的表情,“你知道什麼叫朋友嗎?”
我靜靜地看著她。其實世上很多東西它存在,但年輕的我們並不理解,因為它沒有特定的概念。很籠統。很單薄。它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將一些複雜的關係簡單化。
朋友的書面解釋是,志同道合,交誼深厚,可當時我覺得這八個冷冰冰的字並不能概括它。那一刻我的腦子很混亂,浮現很多關於朋友的歌,首先是嘶啞的臧天朔,憂傷的無印良品,以及真誠的周華健,然後是何潤東田震高凌風龍井阿里郎陳昇夢之旅還有溫拿樂隊……
最終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我說,至少相互之間應該是公平的,妥協的,毫無怨言的。她說,你喜歡聽搖滾演唱會嗎?我說,我是彈鋼琴的,也寫作,但從沒接觸過樂隊。
她從大帆布揹包掏出一張黑色金屬紙,很霸道地塞進我的手裡,說:“兩個月之後是我們在聖高的首場演唱會,FIR路線的高中生樂隊,成員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你會來嗎?”
塔塔篇:2 唯一 (2)
我說:“我不太懂得拒絕。”
“唯一”是個很特別的詞,字典上說它代表獨一無二。可事實上它包含的情感太豐富:絕望,珍貴,苛刻,矛盾,無奈……而,那天之後,薛貝貝成為了我唯一的朋友。
我們被分配在同一個宿舍。四個女孩子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共用一個巨大而破舊的木頭書桌,偶爾會穿錯拖鞋和校服。早晨急匆匆地起床洗漱,奔往教室唸書,一起在大食堂吃飯。忙忙碌碌。有時無所適從。
薛貝貝是那種不論任何場合都會哈哈大笑的女生,不遮掩,不避嫌,不做作,吃飯的時候用羹匙將雪白的米飯大口大口地塞進嘴裡,把嘴巴塞得鼓鼓的,特別容易滿足,對任何事物都不挑剔。
初初離家的那段日子,晚上總是失眠。有時一夜睡不熟,醒來發現流了鼻血,牙齦出血嚴重,眼睛浮腫,而且厭食。很多晚上,我從下鋪爬到貝貝的床上,用小指頭輕輕搔她的額頭。她在夢裡微醒,自然而然地往旁邊挪了挪,夢囈般地小聲說:“塔塔,你是不是想媽媽?”
薛貝貝是個孤兒,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被遺棄,還是被遺忘。
我們很快成為那種親密無間的朋友,當然我很瞭解她,我不知道她最喜歡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和月經週期,甚至不知道她在生病的時候吃過幾粒藥片——因為這些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過分隨意卻隱匿的女孩子,好像在她的心底從未藏有過視如珍寶的東西。
沒多久,薛貝貝為了我和隔壁的男生打架了。那個被我當場退了情書的男孩兒是拉小提琴的,他堵在樓梯口大聲喊我,土菜包,土菜包。薛貝貝用鐵鍬上的木棍子狠狠地揍了男生,並且要求他寫一千字的檢討書。後來,當薛貝貝將千字悔過書交給班主任的時候,我發現她穿了一套和我一模一樣的衣服。
向日葵顏色碎花的短襖,層層疊疊地露出腰間的羊絨毛衣,黑色純棉長筒襪,純白的高筒棉靴,白牛仔短裙……我感動地抱著她,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我說:“傻瓜,你穿的好土哦。”
她笑嘻嘻地問我:“你知道什麼叫做明星效應嗎?”
當然,那時候沒有人知道,其實韓國人也喜歡這麼穿。薛貝貝的生活很喧囂,她是一個年輕樂隊的主唱,樂隊的名字叫做“毒毒”。
陰鬱的初春傍晚,我佇立在聖高宣傳欄下面,捏著她送給我的門票,努力地仰起我的頭。一張黑紅色的巨大海報,印了薛貝貝天真伶俐的面孔,身後是三個黑色的男人剪影,一個麥克風架子,以及醒目的鍵盤、鼓、電吉他和貝斯。
塔塔篇:2 唯一 (3)
四周逐漸有很多同學圍觀,讚美,暗歎。海報上關於毒毒樂隊的介紹非常厚重,從旁人口中我得知,這支樂隊最近幾個月很活躍。這麼多人追捧熱愛,其實是值得慶幸感恩的。可不知為何,我的心裡突然空蕩蕩的。
薛貝貝告訴我,因為要排練,所以要暫時搬到外面去住。這些天我仍然每晚堅持讀書、寫作,吃冷食物,持續失眠。可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