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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什麼是幸福?”她滿臉淚水怔怔地盯著我。
“前途、未來、理想,你能給白翼什麼?在這個巴掌大的小房子裡面怎麼跳舞?吃那些沒有營養的剩飯剩菜,省下來的錢交了學費還剩下多少?我不知道‘白翼’這個名字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麼優秀,有多少女生想把上他……”
“也包括你嗎?”她慟哭地哀求我,“黎離,你別像那些人一樣行嗎?我知道白翼看上你了,這幾天他老是走神兒,可是他以前也經常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我不在乎的黎離,只要你不招惹他,他一定不會離開我的……你不會喜歡上他的,對不對?”
我也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不值錢,看著她不施鉛華的蒼白的臉,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冰灰他對我很好,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他。”
薛貝貝戰慄地抱住我,她的胳膊太瘦了,以至於胳膊肘撞在我的肋骨上時,讓我狠狠地疼了一下。我不懂我怎麼會陷入如此困惑的窘境,這不是我一直等待的機會麼?
“我就是來跟你搶男朋友的”,只要我說了這一句,她一定會生不如死。我忘了黎峻曾告訴過我,當你用食指指向對方的時候,另外幾個手指是指向自己的。
那晚,她大概以為我睡熟了,嗚咽聲持續到凌晨,後來她不哭了,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穿上她的裂口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在那個幽涼的牆角安靜地坐了下來。
我聽見她用纏綿悱惻的音調輕輕地唱:“還會有什麼痛比廢墟綠更鮮明,千年來我一直保持清醒,在尋找永恆的所謂愛情,這難道是宿命……”
我沒有吵醒她。或許她並不是夢遊,因為塔塔自殺前的那段日子也是這樣失眠的。
或許,不過是我的幻覺而已。
Chapter 16 (1)
白翼出院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用功唸書,七點半早自習結束時我會接到豆芽菜的叫醒電話,基本上不化妝也不整理頭髮,不吃早餐也不做一些無謂的廢事,我抱著我的耐克大書包趕到教室上第一節課,有時候會打瞌睡或走神,但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翹課了。
有天傍晚路過新開張的校園網咖,我和豆芽菜跑去網上玩了一會卡丁車,臨走的時候我開了QQ,看見黎峻的頭像是亮的,IP地址顯示的是玫瑰大道龍庭國際。走出網咖之後,我心血來潮地邀請豆芽菜去我家吃派送披薩,順便挑幾件時髦的衣服送給她。
我們打車到華世博際大門的時候,碰見了愛說人閒話的向偉他媽。她站在一棵秋葉茂盛的梧桐樹下舉著手機,看見我之後她顛顛跑過來問我說,向偉沒和你一起回來呀?我誇張地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向偉最近努力學習說要考復旦,這次模擬考試他肯定第一。向媽媽笑得花枝亂顫,不僅把包里美容院的代金券送給了我,還答應給我一套資生堂的護膚品。
我用嘩啦作響的鑰匙串擰開大門,按玄關的門燈開關時發現燈泡不亮了。我熟練地把手伸進鞋櫃裡掏出兩雙拖鞋,和豆芽菜摸黑換完拖鞋之後,牽著她的手往客廳走。
“你家真冷。”豆芽菜哆哆嗦嗦地站在黑乎乎的客廳中央,兩隻小胳膊包裹住身體。天還沒有完全黑,可能是房間太昏暗的緣故,導致說話的聲音也很窒息,
她說:“黎離你家這麼大,可是好像沒什麼人氣冷冷清清的呢。”
“有幾個女人戴鑽石是給自己享受的,還不是顯擺給外人看的?”我輕車熟路地拐過軟皮沙發,摸到牆上的吊燈開關,按開,又趕緊關掉。
鋼琴上面有一個塔塔的黑框照片,我忘了拿下來。於是我對豆芽菜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太久沒人住,客廳的燈泡也壞了。”
我的腳步往旁邊的臥室緩緩移動,摸到了黎峻的門把手,豁然開朗,據我所知,黎峻的臥室沒有一樣東西與他的大女兒有關。我扭頭對豆芽菜說:“過來,這是我爸的房間。”
“不太好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豆芽菜的話未說完,我用力地推開房門,“進來吧,我爸不……”
半句話含在口裡,我像一隻撞上岩石的土撥鼠,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裡。
我從未想過,在我17歲的這年秋天,會再遇見拋棄我的母親。
是的,康柏蕙。她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與黎峻一起驚愕地抬頭看著我,他們一定沒有想到我會回來,眼睛吃驚地瞪得老大,黎峻砸吧幾下嘴,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身後傳來豆芽菜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