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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辭舊迎新,家家活活都早早起來忙活著供奉眾神祖宗,鞭炮聲此起彼伏,十里屯子的上空都是硝煙,就連空氣中都能聞到硫磺粉的味兒。
上半晝基本就是在各種供奉和貼對聯的雜事中度過,午晌一家人吃團圓飯,而到了下晝,則是開始燒水給一家子沐浴洗髮,將穢氣都洗盡,也有將黴運都洗掉的意思。而過了除夕,一直到初五,就都不能洗頭了。
秦如薇和秦二孃姐妹倆都洗過頭,坐在院子裡晾著,嗅著發上的皂粉味,髮絲粗燥,她就忍不住皺眉。
“姑,怎麼了?可是頭著了風不舒坦?”秦二孃這些日子跟著秦如薇刺繡學到了不少東西,和她的感情也是好了不少,而且這個姑姑自打落水後醒來,整個人都不同了,相比以前更好相處,她也樂意和她說話,如今見秦如薇皺眉,不由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有的事,我就是覺著頭髮太糙了,就跟一紮草似的。”秦如薇拿著梳子梳了梳子的長髮,可真是懷念現代的洗髮水啊,要多柔順有多柔順,這糙的都要打結了。
秦二孃噗哧一笑,目露豔羨地道:“姑的頭髮已經極好了,又黑又滑溜,你看我和三孃的,那才叫毛糙呢,也不知姑像的誰,聽爹爹說爺的頭髮都是糙的很呢。”
這話一出,秦如薇看了她一眼,秦二孃像是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臉色微變,動了動嘴角,目露焦急。
秦如薇不是秦大牛的親妹子,家裡人除了兩個小的,沒有誰不知道的。
“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秦二孃著急的解釋。
“說什麼吶,你可沒見過真正柔順的頭髮,那可真真是一把梳子放在頭頂上,就能自己滑下呢!”秦如薇笑著打斷她,道:“這皂粉質量不好,估計這才洗得毛糙,還一股子硫磺味。”
“咱們家又沒有香胰子,用那個洗才叫香呢,二丫家就有一小塊香胰子,洗得可好了。”一旁的三娘雙手在玩著花繩,插嘴道。
“香胰子那樣的金貴物,哪裡是咱們家能用得上的?”秦二孃嘆了一口氣。
“香胰子?”秦如薇愣了愣,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不就是肥皂麼?有皂粉,自然就有肥皂,嗯,古代人起名起得文雅點,叫香胰子。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禁脫口而出,道:“就是鄧家小閨女鳳珍用的那種香胰子麼?”
“鄧家有香胰子?”秦二孃很是驚訝,隨即又道:“這原也不出奇,鄧家老太太可當鄧鳳珍是個寶貝疙瘩,有什麼緊著她用也不是稀奇事。”
秦如薇卻皺起眉,對自己腦中的閃過的玩意很是迷茫,按理說,她才嫁進鄧家一天不到,哪裡就知道鄧鳳珍是用的香胰子?難道是從前去過鄧家見過?抑或是鄧鳳珍那丫頭曾經向自己顯擺來著?
左右想不通自己怎會知道這事,秦如薇也不多想,反正鄧家用什麼都和她無關了,倒是香胰子這東西吸引了她,要知道,在古代,沒有洗髮水沐浴露,香胰子可真個是好東西呢!
“二孃,你給姑說說,這香胰子怎麼個金貴法?”秦如薇探頭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