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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薇見顧氏也沒拿什麼工具,就向二孃扯了根線,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銅板:“拔了就給你。”
到底是受不了引誘,四喜搶過銅板,戰戰兢兢的張開嘴,身子不住往後縮,秦如薇只得讓二孃抓住他,打了活結的線往他的牙齒上一套,快而用力的一扯,一顆牙齒就掉了下來。
四喜哇的一聲大哭,一口血吐了出來,顧氏則是把摺好的毛巾子塞了進去,喝道:“咬著,哭哭哭,丁大的事,還是男子漢呢!”
三娘在一旁嘻嘻地拍著掌笑:“沒牙鬼。”
顧氏撿起那顆牙齒,連同已經拔掉的一起塞到四喜手裡,沒好氣地道:“自己扔去。”
四喜抽抽嗒嗒的去了。
“這個時辰怎過來了?”顧氏這才看向秦如薇。
秦如薇摘下蓑衣道:“大哥剛剛去我那了,聽他說小五有點鬧騰,可還有事?”又見她眼裡布著紅絲,道:“嫂子你沒歇好,再睡個回籠覺吧,家裡的事我幫掌著。”
顧氏聽了心下熨帖,道:“沒多大的事,你早飯吃了?”
“吃了,大哥也在我那吃的。”
顧氏哦了一聲,也再沒二話,手腳麻利地拾掇起家裡的家務來。
秦家人口少,秦二孃姐妹倆也大了,平時也不是當小姐養的,家務活那也是常乾的事,秦如薇也幫了幾把,就已經忙過去了。
“嫂子,鋤子我拿去翻地了。”秦如薇扛起鐵鋤子,對顧氏道。
顧氏也知她是要種菜,便道:“你翻得動?等你大哥回來去幫你翻。”
“我慢慢翻就是了。”秦如薇笑了笑。
顧氏見她這般說,撇撇嘴,不冷不熱地道:“隨你。”
也是天公作美,等秦如薇再回到家裡,吃了一盞茶的功夫,雨竟是停了。
下過雨,地就鬆軟,後屋處的一小塊地,也是熟秦如薇的,只是經年沒有種,早就荒了,雜草從生。
秦如薇說是要翻地,其實也毫無頭緒,她到底不是幹農事的好手,看著那滿是草的菜地,她抽了抽嘴角,心道要不花錢買菜?
這念頭一起,就被她打消了,畢竟現在要開源節流,可不能亂花,左右只是兩壟地,慢慢侍弄就好了。
說幹就幹,秦如薇把起鋤子就開始鋤草。
莊楚然來到秦如薇家前,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情景,她穿著暗色的襦裙,一頭長髮編成辮子垂在左肩,毫無章節的揮動鋤子,而地上的草,有的斷了半截,有的從根掘起,亂七八糟的。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莊楚然忍不住撫額。
秦如薇見了他,臉上笑成了一朵花:“莊大哥,你咋來了?”
“今兒檢查馬車,發現漏了東西在,這是你的針線盒吧?”他揚了揚手裡的針線盒子。
“呀,怪道昨日我怎麼也找不著呢!”秦如薇雙眼亮如晨星,道:“你且擱在邊上吧,我手髒,一會再捎進屋。”
“你這也叫鋤地麼?”莊楚然搖了搖頭,將身上的衣袍撩到腰上,搶過她的鋤子道:“一邊去。”
秦如薇心道,你一個人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還能比我強到哪去?
可事實,莊楚然再是讀書的,到底也是個男人,有力,這一鋤子下去,是連草帶泥的翻起來,遠比秦如薇的狗刨好看多了。
不過片刻,莊楚然就翻了好大一片地,秦如薇咋舌不已,嘆道:“想不到莊大哥還會幹這差事呀?”
莊楚然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家裡的菜地都是我娘翻的?”他一邊專注翻動手中鋤子,一邊道:“從前想著多學一門差事,總比只會一門要強,即使考不上功名,我也還能種地,到底餓不死。再說,種地常動一動也能活動身子,也沒啥不好的。”
秦如薇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激賞,道:“莊大哥眼界真闊。”
有的讀書人自恃清高,認為種地只會拉低自己的身份,事實上,士農工商,農也只是排在士後面,農民並不比誰差。
莊楚然有才,卻不自持,單是這種心態胸襟就讓人欣賞,也只有這樣的人,把眼光放得正,才會走得更遠。
兩人一邊聊著瑣事,一邊笑,全然不知這一幕落在不少人眼裡。
“怪道這丫頭搬出來獨居呢,原是因為如此。”
“奇了怪了,這兩人啥時候這麼要好了?”
“大白天的,也這樣招搖,真真是不要臉。大郎,你可看清這蹄子的臉面了,日後可不許你往那邊靠,省得丟盡咱鄧家的臉。”鄧老太嫌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