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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惹毛了,孝字當頭,他不能把祖母怎麼樣。但是忠還在孝之先,對吧?
政德帝一輩子最恨什麼?買官鬻爵?不是。而是隻有他天皇老子可以買官鬻爵的入國庫,私下敢買官鬻爵的,就是踩他老虎尾巴。
這個蒐證,簡直太簡單。只是最令人厭惡的就在這裡,世家講究一榮俱榮一損皆損。紀二老爺犯了事,紀侯府難免被牽累,說不得世子爺的軍糧流通就告吹了。
這裡頭有多少他的心血,實在不忿被那個沒出息的叔父給拖累。
他還在從長計議的時候,堂弟突然來了這封信。
之前呢,他爹心疼,總是問過紀晏的狀況就默然不語,後來跟他說,「平安是福,舉子也很可以了。咱們府不是養不起一個舉人老爺。」
現在呢,堂弟突然奮發了。二房這個頂樑柱,看起來可以換一換人。這樣對紀侯府的動盪就會小很多…更不要說,隨他堂弟遠去的「傅小才子」。
世子爺嘿嘿笑了兩聲,摩拳擦掌,感覺得英雄得用武之地,翻雲覆雨,真是人生一大樂也。
三十一
得了回信,紀晏的心情沈甸甸的。
世子堂哥回答的爽快,事實上需要的佈置不知道幾凡。他就想不出怎麼名正言順的回京,更遑論科舉。
紀昭年年落榜,連個秀才的邊都沒擦著。只聽說紀昭要娶親了…到底是娶表姊還是表妹,每個月聽說的訊息都不一樣。
原本孔夫人派來看管他們的那房人,已經在鎮上安家,開了家生意還可以的布鋪。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堂哥的人跟他們達成什麼協議,總之這房人都敷衍著孔夫人各式各樣的指令。
那家的婦人碎嘴,都是佳嵐在接待。她也只是淡淡的轉述一些八卦,有些孔夫人的惡意,就過濾掉了。
不說其實他也知道,只是不想追問。
他漸漸領悟到,人的一生,能追求到的真的很少,所以很樸實的堅持。
只希望夫子和伯父一家都能平安順遂,能夠讓四個小水果嫁個好人家,讓阿福臨老不用下狗肉鍋。
然後,佳嵐可以一直在他身邊。
他的最大希望,也就是這樣,他身邊的人都好好的。其他不敢奢望,更不敢求。所有的努力都環繞著這些小小的心願,所以對於考進士,他實在有些心虛。
不是為了社稷百姓,不是繼往聖絕學,也不是開百世太平。原本讀書人應該有那種偉大胸懷。
他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微願,想徒佔一個功名官祿。
所以他更努力,更用功。就是因為有點心虛,可能擠掉一個有大抱負的才士、未來的好官。
他會做到最好,讓自己的心虛少一點。儘量的,讓夫子以他為榮。
…如果能考贏佳嵐,那就更好了。
但願望很美好,事實很殘酷。這些年或許功名心有淡然過,但讀書已經成為一種愛好和習慣,他敢說比佳嵐多讀很多書。
可最被打擊的就是這個。拿道德經當閒書看的佳嵐,隨手寫在廢紙上的策論,就把他甩了好幾條街。
這讓他的男兒自尊真的受到不少傷害。
***
這年深秋,一行豪車健僕出現在周家村,很惹人側目。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精神的大馬和這麼華貴的車輛。不管是僕從還是僕婦,穿著打扮跟鎮上的最有錢的老太爺相差不遠。
車裡的主人沒露面,只是使人和藹的問,紀晏紀公子住在哪兒。
乍聽紀晏還轉不過來,講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是傅仙家的舉人老爺,很熱心的指路,「舉人老爺去三叔家買新米了,要去那兒找才不會錯過。」
唷,沒想到只是回答幾句話,有開口的都得了一兩銀子的打賞,真讓人樂歪了。
車裡的主人下車上馬,往週三叔家前進。沒走好遠,就看到一個衣服洗得發白的少年書生,挑著沉重的擔子,大步走來。
瞠目並且不敢相信,認了好一會兒,這個留著美髯,神情威嚴的中年人,遲疑的喊,「晏哥兒?」
趕路的紀晏停住腳步,張望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雖然只是匆匆拜見,不曾相處過,但過年都得往舅祖父家拜年,總混了個臉熟。
這…這不是華亭侯,他的大表哥容嶽峙嗎?
他第一個念頭是,難道祖母容太君真容不得他,派了孃家的大侄孫來對付他?但隨即被自己否定,舅祖父國公爺哪裡是那麼好差遣。
容嶽峙雖然有些高傲嚴厲,待人倒是公平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