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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噁心!”
驀地,那紫色的瞳孔驟然收縮,連蒼白的臉都跟著扭曲,他極其痛苦閉了眼,手指顫抖地按住胸口,再次無法自控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我側身一躲,避過血雨,皺眉道:“你這血也太多了點?惡不噁心啊?趁你吐死之前,快把出口告訴我,不然……”
未等我威脅完畢,他便倏然睜眼,抖著唇,費力出聲:“從這裡,左五,前六,右……”
我聞言立即閉嘴,雖然沒有料到他會招的如此痛快,仍然仔細將那陣法走步記下。
幾乎剛說完話,他便倒在地上,眼珠似有水汽氤氳,卻並不清晰。
我怔怔站起身,提起手中的劍,想要刺過去。
劍身在月下泛著冷冷的光,他伏在地上,任人宰割。
劍尖直指他的頸間,他任命地閉了眼,任那白皙的肌膚緩緩滲出血痕。
手腕倏忽一抖,我驀地收劍入鞘。
“別再讓我看到你!”冷冷的,我說出這句話。
他抬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空洞的雙眸漸漸化為廢墟,再也沒有焦點,然後,緩緩闔上。再也不動了。
玉蟾冷清,流瀉一地的白髮好像天上的銀河,冷冷涼涼。
白色的曼陀羅被我踩在腳下,融入花泥,失去了原本的潔白,再也回不來。
轉身離開的時候,腳踝突然多了束縛,細長的指尖拉著我的靴帶,他沒有抬頭,聲音沙啞晦澀,模糊又虛無,“能不能……別走……”
我頓了腳步。
有那麼一瞬間,很想用力抱住他。這樣的背影,我想抱很久了……我給那個人的拒絕太多,擁抱卻太少了。
我真的很想,把他當做他……
情花會讓人產生幻覺,也許是真的。
我沒有說話。
這樣靜靜站立了許久,直到露珠凝重,花瓣不堪重負,驀然流淚。
直到,那手指一點一點鬆開,黯淡的指尖,更加黯淡。
東方漸漸發白,一輪朝日冉冉升起。
黑風在花海的盡頭等我,我騎上它,快馬加鞭。
好像只是夢一場。
醒來。
楓樹林只是普通的楓樹林,沒有迷障,我卻不再沉迷。
揹包中的水囊依舊悶熱,沒有泉水清涼,我卻不再嫌棄。
白色曼陀羅,只應開在天上。
從來。
作者有話要說:鄙視是標題黨,其實論家不下流,對不對?
第 24 章 承歡的過去
在東丹,夜溫的大名無人不知。
他位居東丹左丞相之職。樂善好施,潔身自好,為人謙厚,受人景仰。他只有一位結髮夫人,生有一子,名為夜瞳。十多年前,其子夜瞳因病夭折,其妻不堪喪子之痛,不久之後,鬱鬱而終……
這是東丹的大街小巷流傳的版本,人們深信不疑。
我卻知道,夜瞳沒有死,他就是承歡。
夜府的規模,與慕容的柳府比起來要小得多。看得出來,夜溫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門口有兩顆百年老樹,正值秋季,枯葉簌簌。
白天假裝路人經過這裡時,我常常在想,這就是承歡長大的地方,也許,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曾在這兩棵樹下挖螞蟻,堆沙子,捉螞蚱。
這樣想著,臉上就不自覺露出微笑,心卻抽痛起來。
每一人都有無憂無慮的童年。即使虛假如承歡,也一定曾像其他孩子一樣無憂無慮,會哭會笑。而不是後來哭笑與否,都不是出自本意。
潛入夜府的時候,我已經猜到承歡不大可能會在這裡,因為這個家已經不屬於他。但是,這裡有他記掛的人,就是他的母親。
夜府的房屋並不頂多,柴房更少,所以,我穿梭了幾個來回便將目標鎖定了一間。
古代大多數人家是點不起蠟燭的,窮人家甚至連煤油燈也捨不得用,每到入夜便老老實實就寢。
與其他下人的房間並不同,這個看似簡陋的柴房,卻是燃燭的。昏黃跳動的光,吸引了我的視線。
柴房門口並無一人,甚至沒有想好怎樣去面對承歡的母親,我便冒冒失失的走了進去。
不大的房間,簡單的擺設。一個身著粗布衣裳,卻氣質超脫的女人坐在房間的竹椅上。
她的腿上放著繡花的工具,卻並沒有拿針,靜靜獨坐,望著燃燒的燭火。
聽到聲響,她立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