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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垂在身側,細膩修長,宛若白瓷般精美。
心中一震,不由得恍惚起來。
這樣精緻的手,我曾經見過、牽過、傷害過……只是如今,人已不再。
竟有些不敢面對,不知自己怕什麼?
踟躕猶豫半晌,猛地抬頭。
一襲白衣勝雪,靜立斜風細雨中。
宛如謫仙,誤落凡塵。
竟是不能呼吸,心中帶著期盼,想要細看究竟。
那人打著傘,傘下是遮蓋嚴密的帽紗,除了那雙精美無比的手,全身再無一處外露。
會不會是……他?
月奴這個名字,宛若心中的一根刺,時常刺痛著。它牢牢生了根,若是硬要拔除,只怕會連著心一同撕成碎片。
我不敢去想。
“你……”喃喃出聲才發覺,語調顫抖,“是……”
話尚未說完,眼前身影便倏地一晃,衣袂飛揚劃過,他足尖點地,從我眼前翩翩消失,雨水沖刷著他存在的痕跡,不留……
“不是……”握住傘的手驀然鬆開,油紙傘砰然墜地,濺起水花一片,“不是他……”
他走路尚且吃力,又如何習得這樣一身絕頂輕功?
雨漸漸大了,打在臉上,也會疼。
可就讓我這樣疼著也好,讓雨這樣淋著也好……便不會再胡思亂想。
惦念著一個不存在的靈魂,是對生者的殘忍。
要記住,失去的終究已經失去,再也不會回來。
還是忘了罷。
渾身溼透、滿臉雨痕,怕若溪哥擔心,從側門繞路,還是被堵個正著。
忙將身上斗篷披在我身,藍若溪皺眉望著落湯雞似的我,既心疼又生氣。
我也歪頭看著他,明明尚未及弱冠,明明美得像個女人,卻總是拿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老爹嘴臉,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嗎?
“怎地如此任性?”
他剛一開口,我便倏地脫下斗篷衝出去,站在大雨中對他做鬼臉。
他緊跟著我衝進雨中,他一把抱住我,雨聲幾乎將他的聲音淹沒:“乖一些!別鬧了!”
我甩開他,拼命向前跑,雨水沖刷了視野,一切都模糊起來。
“扶蘇!”藍若溪在身後焦急大喊。
我轉身,他踩著雨水向我走來,瓢潑的雨水將他淋透,衣服頭髮都貼在身體上,狼狽極了。指著他哈哈大笑,雨水衝進了口腔,又澀又苦。
藍若溪猛地衝過來,緊緊拉住我,雨水將他的眼睛沖刷的發紅,他抿唇不再說話,頭髮緊貼臉頰使他的下顎顯得更尖。
一把將我攔腰抱起來,他轉身往回走。
“放開!”我在他懷裡踢踏著叫囂,雨水掩蓋了我肆無忌憚的叫喊,深藏肺腑中的鬱氣也有了發洩的途徑。
下雨天,真是個不快樂的日子。
折騰至筋疲力盡,我包著頭巾脫=光光躲進被子裡,看著若溪哥脫下灌滿水的短靴,吶吶不語。
以前我尚無內功時,他要看著我已是不易。現在我功力充沛無處發洩,他將我生生拖回來,必是累得不輕。
何況,昨晚我們還……
頭髮未乾,他便拖著痠軟的身體,到廚房煮了薑湯,給我灌下後,連訓斥我的力氣都沒有,側身倒在我身邊,懨懨不語。
望著藍若溪疲憊不堪的側臉,我有些心虛道:“扶蘇又任性了嗎?”
纖長的眼睛睜開,散著月華般柔和的光,他笑著:“不,偶爾淋雨也是一件暢快的事。”
第 14 章 路遇劫匪
回望舒之前,盤算著為極樂帶些禮物回去,到綢緞莊扯了幾米布,出門時,看見對面的茶樓,時間尚早,便拎著布去捧別家的生意。
大廳嘈雜,點了雅間。
二樓雅間正對大廳,透過闊臉的支摘窗,視野倒是頗為敞亮。
一壺清茶端了上來,只抿了一口便皺眉放在一邊,苦笑了一聲,想必是被承歡泡的茶養刁了嘴,竟覺這花了大價錢的也無甚滋味。
閒裡無事,四處亂看。
女兒國的男子較少,而且大都不甚出門,所以放眼望去,這茶樓裡的男子一隻手便可數的過來。
於是,即使那人靜靜坐在角落,也依舊吸引了大多數的視線。
當然,也包括我的。
其實,從一進門,我便注意到了他。
一襲白衣,帽紗將身體遮得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