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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時候,我真的沒有絲毫怨言。
在我心裡,就算師傅要我的命,也是應該的。
只是那時,我還不能死。
扶蘇還需要我的保護,即使皇上不再追究,可太后和師傅的人都不會放過她。
所以,我必須活下來。
左手已經不能動,按了按手腕,背脊立刻竄上陣陣寒意。我清晰的感覺到那斷了的手筋收縮在一起,而且越來越短……
慌亂和無助湧上心頭,我沒了武功,又怎能保護得了她?
然而已經顧不上多想,趁著夜深,我逃了出來。
他們以為我受了那麼多的酷刑,必定連路也走不得,因而鬆懈。殊不知,意志有時真的可以左右身體,我咬著牙只等這一刻。
好在師傅沒有同時廢了我的右手,對付一般的小嘍囉,還綽綽有餘。
現在想來,向來嚴謹的師傅,又怎會為我留下如此大的漏洞?
怕是在有意放我一條生路。
逃跑的時候,必然要殺人。我忽然記起扶蘇說過的話,她不喜歡草菅人命。她總是霸道冷情的模樣,卻還是太善良。
萬事我都想由著她。可下手時還是沒有留情。雖然他們是我名義上的師兄弟。
我不殺他們,改日便會死在他們手上。
我死了不要緊,可扶蘇怎麼辦?
她總是故作堅強,其實心裡是很軟弱的,像貓一樣敏感脆弱。一想到要剩下她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飄零,處處受傷,心就抽痛起來。
即使我死了,也要在閉上眼的前一刻,確定她會幸福的活下去。
牙行非人的日子,支撐我挺過來的,就是對她日以繼夜的擔憂。
也曾經拖著摔斷的腿想要逃出去,被捉回來毒打,手筋腳筋全部切斷,再也動不了,就連吃飯,也要像狗一樣趴在地上進食。
這些人,我曾經動一動手指便可以要他們的命。
如今……
不是沒有絕望過,死是最好的解脫。
牙郎怕我自殺,損失了銀子。將我綑的牢固,除了一日一次的進食時間,口中時刻塞滿了髒兮兮的爛布。
可我若是真心想死,總是有機會的。
但我還沒有看她一眼,我還不知道她是否平安,怎能放心去死?
我跪在地上,扯了纏腰的寬頻,雙手恭敬捧上。
我本想喊一句師傅。但話到唇邊又咽了下去,我早已經失了這種資格。
師傅還與從前一樣,冷冷從我手中抽走腰帶,不說一句揮下來。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每次做錯事,師傅都扯了我的腰帶來罰我。
第一次,我暗暗高興:這布作的腰帶,再怎麼用力抽下去,都不過輕飄飄有如搔癢。
可那一天,我哭得嗓子都啞了。
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只要看到腰帶,就忍不住發抖。
這一次,當腰帶揮舞著下來,落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竟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
第一次是因為身痛,這一次是心疼。
太輕了,是真的輕飄飄有如搔癢。
他老了……
師傅的外表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他是真的老了。
他無兒無女,只為皇族培養了一批批冷血的暗衛,他以太監的身份伺候了慕容的三代君主,他為慕容付出了一生。
現在,他老了,再也沒有心力為皇族出謀劃策,再也沒有體力替皇上擋劍迎槍。
於是,告老還鄉嗎?
只是,他還有家嗎?
腰帶一下下抽打在身上,我聽見師傅愈見粗重的喘氣聲。
我尚無痛感,他卻已經打不動了。
這到底是誰在懲罰誰?
“師傅……”我抬起眼,想要讓他停下來,卻正對上他落寞的眼,話到唇邊又咽了下去。
我像小時候一樣皺著臉,邊瑟瑟迎著抽打,邊自我反省著:“若溪知錯了!師傅教訓的是!若溪知錯了!師傅打得好!”
師傅終於住了手,我匆忙站起來扶住他。
他甩了甩袖子,冷著臉背過手去。
以前,他冷著臉的模樣總是讓我心驚膽戰。如今,卻像在看小孩子鬧彆扭。
他肯用腰帶抽我,便是肯認回了我這個不孝徒弟。
師傅拍了怕我的肩膀:“結實了不少,終於長成大人了。”
印象中,除了交代任務,師傅從未說過這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