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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的淑寧宮佈置的與她本人一樣雅緻,一進門便有一股書墨的清香撲鼻而來,抬眼四望,幾幅清雅的字畫掛在四周,與這淑寧宮的書香氛圍配合得恰到好處。
我指著其中的一副山水畫,自語道:“斷橋,流水,人家,好美的意境。這作畫之人,必有一顆至清至靈的心。”
湊近了一瞧,畫的下角有一排雋秀的的小字:二八仲夏夜紫竹作於青州雅心齋。
“紫竹?”我默默唸叨,轉頭詢問道,“何許人也?”
賢妃含蓄的一笑,眼中浮現懷念之色,淡淡道:“紫竹是我的閨名,這畫是我十六歲待字閨中之時作於家中。”
言畢,她又羞赧一笑:“在妹妹面前獻醜了。來,我們喝茶。”
“姐姐好靈性。”我呷了口茶,由衷稱讚。
賢妃搖了搖頭,面似有苦色,垂眸避而不答。
過了少許時候,她微微吸了口氣,旋即舉起茶杯,換上了一副明媚的笑臉道:“來,妹妹喜升貴妃,姐姐以茶代酒恭喜妹妹。”
我不著痕跡地擰了眉,一口茶灌進去,似是哀愁,聲音不大不小的嘆了口氣,滿面頹色道:“那又有什麼用,皇上……嗐……”
話說了一半,我又閉了嘴,吶吶不語。
賢妃眉毛一挑,滿眼關切之色,她溫柔地握住了我的手,勸慰道:“妹妹到底有何不開心,不妨說與姐姐聽。”
我搖搖頭,面上有些羞赧,掩著唇悄聲道:“妹妹這一顆心全撲在皇上身上,可皇上對我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升了貴妃又有何用?皇上已是多日……”
說到這裡,我紅了面,擰了擰身子道:“皇上已是多日未臨幸妹妹了……”
賢妃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拾起帕子掩了面,凝神想了片刻,欲說不說,似有難言。
我忙央道:“妹妹入宮之前就深知,後宮中的女人唯有姐姐最是受皇上的喜愛,姐姐心善,可否提點妹妹一二?”
“嗨,”賢妃細細嘆了口氣,眼波流轉,柔柔推諉道:“這話你我姐妹二人說了就算,若是被人聽到,指不定給我扣個什麼罪名呢。”
她抬眼瞧了我片刻,衷心稱讚道:“妹妹好皮相,我想,只要妹妹肯稍微出點新意奪回皇上的注意,皇上必定會重新對妹妹寵愛有加。”
我皺著眉呆想了一會兒,搖頭嘆氣道:“怎樣才算是出新意?妹妹愚鈍,想不到呢!”
“這個,”賢妃一伸素手拾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中的沫子,無奈道,“這個就得需要妹妹多動腦筋了。”
我皺著臉,神色更加暗淡,可憐兮兮地望著賢妃。
“真是怕了你了。”賢妃頗有些無奈地嗔怪了一聲,再次掩唇,湊近了些,緩緩道,“妹妹可知太后娘娘是怎樣獲得先皇的喜愛?”
我眼睛一亮,忙迭聲問:“怎樣?怎樣?莫非姐姐曉得?”
她笑了笑,輕點了我的腦袋,聲音更小:“我也是聽說,那太后娘娘當年還是美人的時候,為了獲得先皇的注意,特意扮了小太監,潛到御書房,待先皇處理公文時,突然出現為先皇捧一碗茶水,先皇從繁忙的公務中回頭,先是摸到一雙柔荑,又見她眉目清秀、嫵媚俏皮,不由得心情大好,煩躁之意頓褪,於是……”
“於是怎樣?”我窮追不捨,連連追問。
“傻瓜!自己想嘍!”她曖昧地一笑,又指了指我,提醒道,“妹妹何不借鑑此法?”
“嗯!”我興奮地攥緊了手心,眼睛放光,可片刻又黯淡了下來,猶豫道:“可是,這樣難道不會被怪罪嗎?擅自闖進御書房,其罪可大可小。”
賢妃似是有些著急,她恨鐵不成鋼般地嘆了口氣,不以為然道:“那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皇上若是喜歡,又怎會怪罪?”
我傻兮兮地點頭,握著賢妃的手,頻頻感謝:“賢妃姐姐真是好人!”
從賢妃處出來,我心潮澎湃,激動之情甚至難以抑制。終於知道張昭容溺死的誘因了,沒想到賢妃那樣嫻靜溫婉之人會如此狠毒,出此毒計設計陷害張昭容。
可這件事還有疑點,到底是誰殺了張昭容?如果賢妃是借刀殺人,那麼這把刀又是誰?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到底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如果查,可能連我也會步張昭容的後塵。如果不查,此時只能就此擱置,相對的,我也就相安無事。
只是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這皇宮中到底有多少人在苟且偷生,難道我還要成為她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