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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彭一愣,又笑起來,“既然查出了他的來歷,就該明白找到他的獵人都成了他腹中的食物。”
阿珩冷哼。
夷彭說:“讓我想想,你在這裡,到底是誰去幫你找小野種了?天下間敢和狐族的王為敵的人也沒幾個。父王邀請了蚩尤參加婚禮,雨師都到了,蚩尤卻不在這裡,難道他就是你的獵人?”
“你猜對了!”阿珩冷笑,“你什麼都清楚,明明知道只要抓住證據,一下就能釘死我們全家,卻就是沒有辦法證實,滋味只怕不好受吧?”
夷彭臉色發青,陰森森地說:“彼此彼此,等我殺了小野種時,你也沒有辦法證明是我殺了她。實話和你說了,我既然知道她是蚩尤的野種,怎麼會沒有考慮蚩尤?早設了陣法恭迎蚩尤大駕,你就等著為你的姦夫和小野種收屍吧!”
阿珩臉色一白,要狠命咬著唇,才能維持鎮靜。
昌僕和雨師一直未分勝負,黃帝突然下令:“都住手!”他看著昌僕,含笑說,“既然是為了交朋友的比試,不妨點到即止。”
黃帝笑容雖然溫和,聲音卻是威嚴的,不容置疑。昌僕對阿珩抱歉地搖搖頭,表明她已經盡力。
黃帝對身旁的近侍下旨,賞賜雨師。
雲桑也柔柔地說道:“雨師代我迎戰,我也有份東西賜給他。”說著話,看了看自己的貼身侍女,侍女慌亂中,只能把手中捧著的盒子交給雲桑。
雨師上前下跪謝恩,起身接受賞賜時,雲桑竟然突然抬手,揭開了他的面具。
“啊…一”滿殿驚叫,幾個近前的侍女嚇得驚呼昏厥在地。
一張被毒水潑過的臉,臉上血肉翻卷,溝壑交錯,比鬼怪更駭人。雨師急忙用袖子遮住臉,跪在地上,好似羞愧得頭都不敢抬。
雲桑怔怔地拿著面具,神情若有所失,一瞬後,才把面具遞迴給雨師,“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的臉……有傷。”心中暗怪自己的孟浪。蚩尤是多麼精明的人,失蹤幾年後,神力又已經高深莫測,任何幻形術到蚩尤面前都沒有用,雨師若是他人假扮,蚩尤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雨師接過面具,迅速戴上,沉默地磕了個頭,…瘸一拐地往座位走去,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迴避著他,尤其女子,更是露出嫌惡的表情。
黃帝威嚴地對掌管禮儀的宗伯吩咐:“行禮!”
昌意和雲桑行到黃帝和嫘祖面前,準備行跪拜大禮。雲桑心神恍惚,理智上很清楚,可心裡不知道為何,總是放不下,眼角的餘光一直看著雨師。雨師佝僂著身子,縮在人群中,因為臉上有面具,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人人都抬著頭,唯恐看不清楚,錯過了這場盛事,他卻是深深低著頭,漠不關心的樣子。
阿珩心驚肉跳,焦急地望向殿門,沒有任何動靜,蚩尤,你救到女兒了嗎?
“小妹,只要雲桑膝蓋挨地,你的野種立即斷氣。”夷彭的聲音寒意嗖嗖。
“跪!”
在司禮官洪亮的聲音中,昌意和雲桑徐徐下跪。
隨著昌意和雲桑的動作,阿珩臉色漸漸變白,一邊是女兒的性命,一邊是母親和四哥的安危,明知道此時救了女兒,就是幫助夷彭奪得王位,把母親和四哥置於險境,可是女兒的性命、女兒的性命……
夷彭神情狠厲,舉起小夭的命符,想要捏碎。
“不許行禮!”阿珩悽聲大叫。
夷彭笑了,這場生死博弈,他終究是贏了。
黃帝一向喜怒不顯,此時面含怒氣,盯著阿珩,“你若不給我個充分的理由,即使你是高辛的王妃,我也要質問一下少昊為什麼要阻撓軒轅族的婚禮。”
阿珩看著母親和哥砑,眼中全是抱歉的淚水,眼前的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救下女兒,“其實,小夭是……蚩尤、蚩尤……”
昌意對阿珩笑著搖搖頭,剛開始的震驚過去後,他竟然在微笑,笑容和從前一模一樣,似在告訴阿珩,沒有關係!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誰叫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夷彭也在愉悅地笑,一旦軒轅和神農的聯姻被毀,阿珩會被高辛削去封號,嫘祖會被奪去後位,昌意失去了庇護,不過是個只懂琴棋書畫的沒用男人。
黃帝不耐煩地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夷彭滿臉得意的笑,用足靈力大吼:“都仔細聽聽軒轅妭要說的話!”同時舉著小夭的命符對阿珩,低聲警告,“不要想拖延,我數三聲,如果你再不說,我就……”
阿珩抹乾淨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