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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說出去了,可心裡卻在打鼓,幾個親戚朋友都是困難戶,我借過幾次錢,真是很難呀。思來想去,我決定向僱主張飛虎借。可想到這個男僱主,我心裡又打起鼓來。他有錢,出手也大方,但卻有個毛病,好吃女人的豆腐。有一次我做完晚飯要回家,他走過來說你衣服穿得這麼少不冷呀,說著把手伸過來,好像是要摸衣服的厚薄,卻在我的胳膊上捏了一下。他還想再捏別處,我趕緊走出門去。還有一次,是夏天,我做麵食,衣服上沾了點面,他走進廚房說,看你弄得身上都是面,說著就用手拍打,特別在後腰和後腰下邊拍打了幾下。我心裡清楚,麵粉絕不會弄到那個地方,他肯定是吃自己豆腐。可端著人家飯碗,我也不好說什麼。如果我向他借錢,他會不會再有什麼吃豆腐的舉動?可女主人出門旅遊看親戚去了,要借只能向他借。
傍晚,做完晚飯,我舌頭有些發硬地對張飛虎說:張總,我,我有件事想求您。
張飛虎眼神粘住我,笑說,什麼事?
我說:我兒子要交學費和校服錢,可家裡沒錢了,想向您借一些。
得多少錢?他問。
我說:得六百元。
就這點錢呀,沒問題。張飛虎瞟著我又說,你老公幹嘛吃的?兒子的學費都解決不了!
我只好說實話:他抽菸喝酒打麻將,每個月拿不回幾個錢,有時還欠賬。
張飛虎撇撇嘴說:這樣的老公真操蛋,有不如沒有。說完他就很邪性地盯著我。
我避開他放肆的目光,低下頭不吭聲。
他盯著我的身體說:其實你是個很不錯的女人,身段臉蛋都不錯,很有女人味,應該有男人疼啊。
我不敢看他貪婪的樣子,低頭說,我要回去了。
張飛虎從衣袋中掏出一沓錢,數出一千元遞給我。
我低著頭接過錢,說謝謝,我一定儘快還給你。
不用著忙,還不還都行,反正我也不缺錢,別人不疼你,我可疼你。說完最後一句話,張飛虎嘿嘿笑了。
我沉默著去開門,張飛虎抓住我的胳膊說,以後有什麼困難就找我,我做你堅強的後盾。
我微微點頭開啟門,張飛虎卻抓住我胳膊不放,說你不要忙著走,再陪著我聊會兒麼,我一個人也挺悶得慌。
我掙了掙被抓住的胳膊說:家裡還等著我回去做飯,我得趕快回去。
張飛虎仍不鬆手,說你那樣的老公還管他做什麼,不理他。
我說我還有兒子呢,他吃完飯還要趕功課。說完我掙出身子走出門。
張飛虎像飢餓老虎遇到美味的獵物,不想鬆口,他追出門去,鄰居這時正從樓梯走上來,他只好收住腳,我趕緊跑下樓。
梁如梅喝了口水又繼續說——
借到了錢我就去星火中學參加家長會。每次到星火中學參加家長會我都有些心裡不安。這是全市最好的中學。當初自己和父母用盡了全力,花盡了全部積蓄才把兒子送進了這所中學,當然,兒子成績優異,還有特長也起了很大作用。這所中學費用很高,父母去世了,我和丈夫又下崗,每次交學雜費都很吃力。學生的家長大都家境不錯,來參加家長會的女人個個像花蝴蝶,用高檔時裝,流行髮式,耀眼首飾裝扮自己。而我近些年幾乎沒買過新衣服,首飾更是一件沒有。看看自己身上過時掉了顏色的衣服,再看看他人時髦的裝扮,真有些醜小鴨掉進天鵝群的感覺,在心裡暗暗嘆氣:人世真是不很公平,自己長相、做事都不比別人差,可坐在這卻比別人差了一截。
那次家長會於夢的母親呂琳坐在我旁邊。她穿著一身嶄新的港版西服套裙,樣式新潮別緻;大波浪捲髮染成了金黃色;腳上是一雙很高檔的軟羊皮高跟鞋;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鍊和手上的鑽戒閃閃發光。
呂琳的女兒於夢與我的兒子吳波是同桌。於夢天天零食不斷,還必定分給吳波一些。吳波學習上也經常幫助於夢。由於這個關係,呂琳和我也很親熱,每次家長會她都要坐到我身邊同我嘮喀。可珠光寶氣的她一坐到我身邊,我總更感到自己像個醜小鴨,心裡很不自在。
呂琳拍拍我的大腿熱乎乎地說,怎麼樣?挺好吧?
嗯,挺好。我微笑著回答。呂琳手上的鑽戒在陽光的照射下晶光四射,我不由掃了一眼。
呂琳抬起手說,這是老公給我新買的生日禮物,怎麼樣?挺好吧?
我點了點頭。
一萬來塊呢!呂琳補充說。
我聽了心裡一陣酸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