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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緩緩抬眼強笑道:“不打緊,是肚子裡這小東西又鬧騰了。我歇一會就好。今日一定要親眼見一見子陵才能安心。”
又強打精神虛弱地玩笑道:“瞧,把你的新帕子都弄髒了。幸好昨個宮裡賞了幾塊上好的鮫綃帕。等會回去你索性把我屋裡妝臺下的帕匣子全都捧了去吧。”
翠微含淚哽咽道:“郡主都難受成這個樣子了,還強撐著做什麼?昨夜一宿未眠,今個又是一早就直奔三王府。費了半天的神,便急匆匆地趕來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身子怎麼受的住呢?若是真有個好歹,不僅救不了郡馬爺,就連小公子也會。。。。。。”
猛然住口,自悔失言,一扇巴掌,啐道:“瞧奴婢真是急糊塗了,竟然忘了忌諱。小主子吉人天佑,自然能平安順產,健康活潑。”
雨霏緩緩撫摸著腹部,故作輕鬆地笑道:“這有什麼?瞧你緊張的。這孩子自打投生到我肚子裡就多災多難的,幸得上天庇佑,每一回都能逢凶化吉。這一次必然不會例外。他是我與子陵的孩子,怎會如此脆弱?”
說話間見那引領的獄卒停在不遠處,若有所思冷冷地打量著自己,便壓低了聲音吩咐道:“你放心,我已經緩過氣來了,沒事兒的。咱們趕緊過去吧,朝廷之事瞬息萬變,我今個定要瞧了清楚問個明白,明日恐怕就進不來了呢。”
翠微神色一凌,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從容,扶著腿腳痠軟的雨霏慢慢兒往前挪著步子。耳邊悽慘的尖叫聲刺破耳膜,一路上眼見都有幾個胥卒拖著用草蓆子包裹著的屍身從牆洞里拉了出去,真真教人心驚膽寒。又走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周遭漸漸靜了下來,只聽得獄卒隨身鐐銬的當啷聲和鞋履頓地的悶響,好容易到了一處牢房,四周黑黝黝的鐵閘欄上模糊印著點點紫暗的舊年血漬,彷彿還能聞得到那股子濃重刺鼻的血腥味。透過中間僅開了一扇的天窗中隱隱露出的光亮,依稀可見牆角亂七八雜堆放的稻草上躺著一人,看那身形必是念遠無疑。
那獄卒語氣裡帶著一貫的輕蔑與戾氣,高聲吆喝著:“王念遠,有人來看你了,趕緊起來”
翠微聞言,冷冷地訓斥道:“好個放肆的糊塗東西,郡馬爺的名諱也是你能隨意喚的。等郡主殿下告訴你們上頭管事的,看不縫了你的嘴,活扒了你的皮兒。”
那獄卒本是個新來不知事的,見其他人都在吃肉喝酒偏自個兒被急急兒叫來帶路,心裡早就存了一股子怨氣,也沒弄清楚雨霏主僕的底細,只當是尋常犯人的女眷,便亮著嗓子吼上了。如今聽了這話,知道面前嬌滴滴的小娘子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嚇得腿都軟了,險些尿褲子。結結巴巴地分辨道:“小的 ,小的真不知郡主娘娘駕臨,一時說錯了話,殿下恕罪啊。”
翠微喝斥道:“那還不趕緊將牢門開啟。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又髒又臭的,真是汙了郡馬爺的千金貴體。”
那獄卒一邊忙不迭地從懷裡掏出叮噹作響的一串鑰匙,手不住哆嗦著險些握不住,憑著微弱的光線找了老半天才顫顫巍巍將鑰匙對準鎖芯,一邊賠笑道:“這位姑娘,你是不知道哪。這間牢房可是咱們這裡最好的地兒了。方才一路你也瞧見了,有的牢房光是一間裡就關了兩百多號人呢。晚上落鎖,天亮才開,吃喝拉撒睡全在裡頭,氣味更是難聞。這樣的暑熱天,不是中暑就是得了瘧疾,經常和死人腳靠腳、頭靠頭的,每日裡被拉到亂葬崗的都有好十幾個呢。”
雨霏聽了這話,想起方才露出草蓆的那一雙長滿膿瘡黑黢黢的赤腳,肚子裡又是一陣翻騰,忙用帕子捂著嘴,好一會方才止住那股不適感。就聽翠微怒道:“說這些醃臢做什麼?沒的教人噁心。”
雨霏抬眼正巧見念遠手中灰暗暗的鐐銬,頓時怒從心頭起,因厲聲喝問道:“郡馬好歹也是皇親貴戚,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他無禮。都不想要命了嗎?”
那獄卒聞言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求饒道:“冤枉啊,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磨折郡馬爺哪。這,這都是上頭的命令,說是郡馬爺帶過兵,總有些功夫在身上,怕一時不察逃出去咱們這些人可都要跟著掉腦袋了。”
翠微喝斥道:“一派胡言,郡馬爺光風霽月怎麼會做出逃獄這種小人行徑。皇上英明,自然會查明冤屈。你們這起子小人慣會拜高踩低,趨炎附勢。日後等郡馬爺沉冤得雪,看能饒得了你們哪一個。”
那獄卒聞言只管不住地磕頭,雨霏大口啐道:“還不趕緊把鐐銬開啟。遲一步當心你的狗頭。”
那獄卒聽了這話,卻不動彈只拿眼珠子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