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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太君那副慈眉善目,和氣可親的模樣,素日裡又是個吃齋唸佛,憐老惜貧的。春暉堂的丫頭媳婦都比別處好過日子,應該不會這般陰險狠毒吧。”
雨霏冷笑道:“老太君哪裡想得到這個,分明是有人在背後賤嘴爛舌,推波助瀾。旁人還道是她愛子情深,思憶成狂呢。我看她仍舊是死性不改,只要能給咱們添堵的機會,她是一絲一毫也不會放過的。”
江嬤嬤聞言,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初聽肖夫人和安老太君之言,確實起了疑心,心裡直犯嘀咕。往日裡和杜若,翠微這些丫頭相處融洽,就如自個兒的女兒一般,若真坐上侯府大*奶的位子享清福倒還好,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真被逼著殉了葬,就算是不相干的路人也會心酸落淚的,更何況是自己這種朝夕相處的。但一個邪惡的念頭卻在心裡揮之不去,正因為杜若與這位主子感情深厚,才不能不防。要是能借此除掉了她,日後王府那邊的正經主子行事豈不是方便容易了許多。故而心裡雖然疑惑,卻沒有宣之於口,本想著這位主子頂不住壓力,又不知其中真正的緣故,定會應下。誰成想,她竟這般聰慧,早已洞悉內裡究竟。看來要除去杜若也不能急於這一時了,一旦惹惱了這一位,只怕自個兒日後做事也要縛手縛腳的呢。
想到這裡,便轉換了語調,痛心疾首地跺腳喊道:“嗐這肖姨奶奶也忒陰險了,難怪報應到自個兒的兒子身上呢。依老奴看,這等心狠毒辣之人,就該教她斷子絕孫才好。”忽的又想起了瑜哥兒,頓覺失言,忙偷偷瞅了一眼雨霏鐵青的臉,訕訕道:“要不要老奴去前邊請郡馬爺過來,也好有個人商量不是?”
雨霏搖了搖頭,擺手道:“不必了,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吩咐她們都不許進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不知不覺,日頭偏西,已近掌燈時分。黑暗,無邊的黑暗,透過窗戶上糊著的霞影紗,隔著屜子,一點點滲了進來,慢慢將雨霏纏繞捆綁,教人險些透不過氣來。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耳中忽的竄入一聲焦急微怒的嗔怪聲:“這屋裡這麼黑,怎麼也不點燈。”
雨霏聽出是念遠的聲音,便急忙道:“別,別點燈。我心裡亂的很,怕那光亮,刺德人眼睛疼。”
話音剛落,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只聽得念遠低低嘆道:“怎麼還是這般任性,天大的事都有我擔著呢,何苦作踐自個兒的身子。”
黑暗中,雨霏摸索著拉著念遠的衣袖,把已經痠麻的額頭輕輕枕在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上,這才稍稍安下心來。似乎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無助與脆弱。不由得滴下淚來,哽咽道:“杜若如今這樣全是我害的,若是 她有個好歹,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念遠像是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輕輕拍著雨霏的後背,柔聲勸道:“這和你有什麼相干,都是那肖氏在背後興風作浪,蠱惑老太太行此不仁不義的荒唐事。今上已經三令五申嚴禁公侯之家以活人陪葬。謹明候府如今已經夠引人注目的了,那群御史大夫正愁著沒處尋事呢,難不成咱們自個兒還要授人以柄成為眾矢之的不成。我等會子就去春暉堂向老太太痛陳厲害輕重,將杜若領回來。只是這丫頭在府裡怕是呆不得了,你雖然捨不得還是要早早兒找了人家聘出去才能絕了肖氏的念想。”
雨霏低頭暗自思付了半晌,方才道:“老太君主意已定,恐難以緩轉。何況她們並沒有明說要教杜若殉葬,若真鬧起來,只怕會讓別人說我們大驚小怪,血口噴人。那才是真把杜若推入深淵了。”忽而計上心頭,腦海中一片清明,心裡卻越發酸澀不安,心裡翻江倒海,左思右想,進退兩難,好半晌方才猶猶豫豫出聲道:“子陵,如今能救杜若的就只有你了。”。。。。。。。
正文 133:同穴窅冥何所望(三)
133:同穴窅冥何所望(三)
雨霏為杜若之事愁腸百結,心緒不寧,幾乎一日水米未進。整個人已是倉皇無助,憔悴不堪。念遠聞訊趕來,柔聲勸解。頓時觸動了雨霏脆弱的神經,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不一會便浸溼了月白色的衣襟。
好一會兒,那抽抽噎噎的低泣聲才漸漸小了,只餘一聲若有所思地長長的嘆息聲:“子陵,如今能救杜若的只有你了。”
誰知話音未落,便覺著念遠的手臂陡然一緊,耳邊傳來他清晰冰冷略帶怒氣的聲音,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他的事兒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恕難從命。”
雨霏此時腦海中滿滿的全是‘救杜若’三個字,也不顧不上安撫念遠的情緒,便自說自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