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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聞言低頭暗自思付,好半晌方面無表情地沉聲道:“看來本王這位皇妹倒是心思縝密,聰慧機敏,並非外間傳言那般胸無城府,囂張盜拓。”
杜若心裡一沉,忙強笑辯白道:“外邊的蜚短流長,閒言碎語豈能當真?妾身伺候郡主殿下這麼久,她一向都是最平和可親,知書達禮的,只是性子靦腆冷清了些,倒教那起子小人說的這般不堪。”
又笑問道:“其實這種事情,憑爺和郡馬素日的情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怎麼倒交給妾身這個外人了。”
三皇子那稜角分明深沉的側臉被從隨風飄舞的草綠色窗紗縫隙裡偷灑進來的日光掩映下顯得格外明朗清晰,俊逸不凡,嘴角浮現一絲促狹的笑意,似笑非笑道:“這種事情你們女人傢俬底下說體己話反而更好。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枕邊的呶呶細語比起本王冷冰冰的命令吩咐豈不是更有情趣。”
杜若心下了然,咯咯輕笑道:“爺真是體察入微,怕是早就猜到郡馬爺是個懼內的吧。”
三皇子拉過杜若那一雙幽香陣陣的柔荑,放在唇邊輕輕地嗅了一下,眼角微翹,眸中閃著意味深長的笑意,若有所指因道:“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懼內也好,愛重也罷,都是他們夫妻自個兒的床第私密,本王在意的只是子陵的不二忠心。兄弟的情分有時候可真比不上自家女人枕邊的一句輕暱。”
杜若聞言臉色一變,低頭若有所思道:“妾身有一個疑問一直憋在心中,今日干脆一吐為快,敢問王爺,您當時執意納妾身入府,難道就是為了能夠牽制郡主夫婦不成?”
三皇子臉色登時肅沉如墨,一隻手慢慢攢成了個拳頭,深邃的眼眸裡閃著犀利的寒光,不悅道:“本王最討厭女人自作聰明。有些話最好是爛在心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一點。”
杜若這些日子也漸漸知曉三皇子表面上玩世不恭,落拓不羈,實際上卻是個喜怒無常,城府頗深的主兒。聽他這句話,心裡雖然涼了一大半,委屈不甘的淚水不由得湧上眼眶,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多說多錯,只得垂頭低聲啜泣。
三皇子聞聲高聲吩咐車伕停車,不耐煩道:“美人梨花帶雨固然是一佳景兒,可惜豔陽高照,哭哭啼啼實在是大煞風景。本王還有要事要辦,你自個兒回府便是。”
說罷,看也不看杜若一眼,一揚鞭,汗血寶馬絕塵而去,很快消失在街角,只留下蔓延如蛇的馬蹄印跡,一行行觸目驚心。。。。。。
卻說冷夫人病了幾日,臥床不起,成日家怏怏地盯著窗臺上的水仙暗暗出神,這一夜,見外面的月色極好,煙籠寒水霧籠沙,銀漢迢迢星稀疏,遂披衣下床,也不叫醒身邊的嬤嬤和丫頭,趁著漆黑如許的夜色,獨自一個人在園中信步。
天上明月如舊,地下人事全非。這麼多年了,自個兒就像是囚禁在金籠子裡的雀鳥一般,剛開始還一次次掙扎撲騰想要衝破這層囚籠,卻又一次次頭破血流,皮開頸折。到後來已經慢慢忘了當初自由翱翔的天空是什麼摸樣。久而久之,也許是一雙翅膀被捆綁得太緊了,漸漸地萎縮頹廢,竟然連抗爭的勇氣也沒有了。深居簡出,蟄伏於室。韶華婉轉,風鬟霧鬢,憔悴了紅顏,只能於夜半時分向簾兒底下偷聽她人笑語,心卻越發的蒼涼,苦似黃連。再美的良辰,形單影隻又有何意?。。。。。。
皎潔的新月漸漸被厚重的雲層所遮蔽,白日花團錦簇,柳飄葉舞的熱鬧庭院此刻卻平添了幾分安寧與靜謐。一陣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悅耳的沙沙的響聲,露水滴答滴答敲擊著石徑,母燕低低的呢喃仿若天籟。
冷夫人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著水中的倒影暗自出神,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忽的,花陰深處傳來一陣婆娑的低響,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似遠非近的鞋履頓地之聲。冷夫人一驚,神遊天外的思緒這才回過神來,忙低聲問道:“誰?誰在那兒。”又想起平日裡那些風言風語,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聲音微微顫抖道:“園子裡的神鬼冤魂,我只是一個人在這裡賞月,無意中打擾到了你們。還請勿怪。”
那聲音似乎頓了一下,草叢裡一時歸於沉寂。冷夫人鬆了一口氣,起身便想回去。卻不料那花木扶蘇的山石後邊響動又起,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攔在了冷夫人的面前。
冷夫人被唬得不輕,下意識地捂著嘴,差點兒喊出聲來。淡淡的月光透過樹梢輕柔灑下一圈如霧如夢般的光暈,冷夫人這才看清面前那身影的真面目,臉登時變得慘白如瓷,滿眼不可置信地表情,嘴唇不住地顫抖著,身子搖搖晃晃幾乎要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