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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浪,自然受不了一絲一毫的冷落與委屈。更何況冷夫人在旁人面前雖然冷冷淡淡,不苟言笑,可是對王念智卻是溫婉賢淑,細語柔聲。
這王念智先天本就有缺,後天又有這樣一位似母非母的女人教他盡享溫柔與體貼,心裡老早就有了不該有的荒唐念頭,自個兒心心念唸的人,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人染指,便更不願意見到冷夫人與王崇業親好恩愛,這樣雙重嫉妒之下,未免失了分寸,此時聽得梟獍這般殷勤奉承,心裡的火兒也早就消了一大半了,因冷笑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如此好學,又不是個榆木腦袋。爺也少不得勉為其難了。等會子就跟我去一趟母親那裡,睜大了你的眼睛好好兒瞧一瞧什麼叫做噬指棄薪⑵,心有靈犀。”
梟獍心道這位爺還真是牛心古怪,不撞南牆不回頭,人家一家子和好如初親親熱熱的,非要過去自討沒趣兒。便勸道:“爺,您的身子一向也不牢靠,況且大比之年越來越近了,還是留在房中溫書,將來中個狀元舉人的,也好光宗耀祖不是。那時候您眼裡還有誰,何必這會子去爭那個閒氣呢。”
王念智一聽這話,登時沉下臉來,甩手狠命地一拍桌案,震得手心通紅。那桌子的尖角劃過,留下了一道血痕。因恨聲道:“該死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狗奴才教主子做事兒了。再多說一句,我就命人割了你的舌頭。你信是不信?”
梟獍知道這位主子表面上溫和卻是個說做到的,頓時嚇得慌了手腳,頭搗蒜一般連連磕著地面,發出咚咚咚響亮的悶聲,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道:“主子饒命,奴才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奴才一般見識。”說罷,連滾帶爬地一溜煙稟報去了。
王念智此時臉上依舊恢復了往常那謙和文雅的摸樣,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襟,一徑來到了冷夫人的正屋前,一進房門,便瞧見王淑靈滿面笑容,嬌憨可人,手裡不住地比劃著,不知說了些什麼,逗得眾人哈哈大笑,就連一向嬉笑不行於色的冷夫人也禁不住抿著嘴角,眼睛裡滿是寵溺。王崇業更是捻鬚微笑,連連點頭,面上似有讚許之意。瞧著她們母慈女孝,其樂無窮的摸樣,彷彿只有自個兒才是不相干的外人,怎麼擠也擠不進去。那景象美的教人忍不住有了瘋狂的念頭,想要一把火燒個乾乾淨淨。
王念智不由得握緊了長長衣袖下的雙拳,指節發出咯咯的輕響,手心的方才被桌案犄角劃出的傷口越發疼了,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上前含笑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殷切道:“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這幾日母親病著,兒子未能侍奉左右,實在枉為人子,不知母親這會子身子可好些了?兒子今日去城郊棲霞寺裡跪求了一道平安符,祈求母親身體康健,青春永駐。”說著從長褂的夾層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疊成如意形狀的黃紙,恭恭敬敬的捧過頭頂遞了上去
冷夫人忙拉了王念智上榻坐在自個兒左面,趕著叫了一聲:“我的兒,難為你有這個心。外邊人多眼雜,車慌馬亂的,萬一閃著磕著了可怎麼好。”一時心裡後怕不已又傳了小廝梟獍進來,冷下臉來狠狠地罵道:“偏聽了他的話,說到哪裡去就去,也不回一聲。要是有個好歹,你有幾條命也不夠抵的。”
梟獍連聲喊冤:“爺都說了,這事兒非要自個兒親自去,菩薩念著他的一片孝心,太太的病自然就能好了。爺非要去,奴才攔也攔不住啊。這不,手還磕破了呢。”
冷夫人一聽這話,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忙拉起王念智的手來來回回反覆翻看著,又百般摩挲,連聲問道:“我的兒,這是怎麼能的,還傷著哪裡了。快給我瞧瞧,又一疊連聲命人去請大夫。
王淑靈見狀,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想自個兒這些日子日以繼夜地在榻前侍疾,人都瘦了一大圈,孃親卻從未露出如此關切疼惜的神色,看來不管自己怎麼努力,終是比不上哥哥在孃親心目中的分量。眼裡一酸,險些低下淚來。
王念智偷眼瞥見王淑靈那頗不自在的摸樣,心裡自是得意非凡,卻低頭故作慚愧道:“母親快別這樣,這點小傷不打緊的。只因寺裡的主持說,這道平安符要至親之人的鮮血塗染才能靈驗,兒子就。。。就。。。”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冷夫人聞言登時紅了眼眶,一把將王念智擁入懷裡,哽咽道:“好孩子,你這樣能這樣待我,真不枉咱們素日裡的情分。我就是有一天不在了,也再無遺憾了。”
眾人感動得無以復加,都賠著落了幾滴淚,獨王崇業微擰濃眉,肅聲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可隨意損傷。況且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是讀聖賢書的,怎可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