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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體恤奴婢,是您仁厚寬和。可奴婢卻不能蹬鼻子上臉,不分輕重好歹,若是教別人瞧見了還以為從老太太屋裡的下人都是這麼不懂規矩,偷奸耍滑的呢。”
一屋子丫鬟婆子聽了這話,皆變了臉色,面面相覷,竊竊私語。雨霏也冷了臉,肅容道:“妹妹既然這樣講,教本宮也難再說了。以前只聽說妹妹行事小心謹慎,倒沒想到還如此伶牙俐齒,能言善道。真教人刮目相看哪。”
寧兒笑道:“掉進墨缸就是黑的,沾上胭脂也自然能變成紅的。奴婢在郡主這兒也住了一段日子了,周圍的姐姐妹妹們都是口齒伶俐,言辭爽快的,奴婢自然也學了一二,倒教郡主見笑了。”
雨霏淡淡笑了笑,從妝臺的匣子裡拿出一柄象牙嵌白玉梳遞與寧兒道:“那你來替本宮梳頭吧。”
寧兒斜了下身子,避過那柄玉梳,在眾人詫異責怪的目光裡反而不以為然地笑道:“郡主贖罪,奴婢手腳粗笨,做不得這等精細活兒,怕弄疼了您。”
碧紗撇嘴冷笑道:“這也不能,那也不會,做個事兒像在市井買菜還挑肥揀瘦的,那又何必說那等大話兒敷衍,還不如原在房裡安靜待著,依舊做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二層主子罷了。”
雨霏見寧兒自打進來眼角兒時不時的瞟向一旁盥洗更衣的念遠的背影暗自出神。心裡早就冷笑不已,心道:“這丫頭也太沉不住氣了,原以為她是個聰明懂事的,這些日子以來故意冷著晾著,又讓江嬤嬤不時過去閒話裡敲打一番。原想著她能知難而退,沒成想竟是個糊塗人。因不露聲色地淡淡道:“罷了,本宮這裡不用你伺候。還是去服侍郡馬爺更衣吧。底下的小丫頭笨手笨腳的,別誤了他上朝的時辰。”
寧兒心中大喜,臉頰不由得泛起了兩團紅暈,映在蒼白的面上煞是好看。忙不迭地起身,疾步越過那些丫頭,湊到念遠身旁,伸出手去想要扣好朝服上的鎏金扣兒。卻誰知還未觸控到一片衣角兒,便被念遠伸手格了回去,沉下臉來,緊擰雙眉,冷冷地訓斥道:“你也是老太太教匯出來的,怎的這般蠍蠍螫螫沒規沒距,主子又沒叫你上前近身,一個大姑娘家就動手動腳的,成什麼樣子。”說罷,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寧兒一眼,轉頭和雨霏囑咐了幾句,提步一徑去了。
寧兒看著底下丫鬟婆子們抿嘴竊笑,臉上都是不屑和鄙夷的神情。登時漲紅了臉,低垂著頭遮掩住了眼裡的屈辱與不甘。寥寥草草頓了個福,捂著帕子就跑了出去。
身後傳來小丫頭譏諷的笑聲:“哎呦,新姨娘怎麼沒照照鏡子就進去了,也難怪不受人待見呢。”
碧紗望著寧兒顫抖如秋日落葉的背影,笑啐道:“沒臉的小蹄子,也不瞧瞧自個兒是什麼身份,就往郡馬爺懷裡湊,真是不知廉恥。”
雨霏嗔怪道:“罷了罷了,這府裡的丫頭哪個沒有這樣的心思。但願她能明白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這個道理就好了。”
碧紗撇嘴道:“奴婢就怕她心氣兒太高了,不見棺材不掉淚,白白辜負了殿下的一番苦心。郡主別怪奴婢多嘴,這丫頭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兒,前幾日奴婢還親眼見到她和肖姨奶奶身邊的木槿在山石背後嘀嘀咕咕的,她不是老太太的人嘛,怎麼又和肖姨奶奶扯上了,今兒又來郡主這裡大獻殷勤,奴婢看她心裡肯定有鬼。”
雨霏一驚,低頭暗自思付了半日,方才緩緩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和江嬤嬤這些日子多留心盯著她點,特別是我的膳食斷不能讓她碰著分毫。”
卻說寧兒在眾人面前受此羞辱,一時拉不下臉來,關起門直哭得脂糊粉汙,聲哽氣噎,心裡對雨霏的怨恨更多了幾分。門外忽的傳來一陣低低的敲擊聲,沒好氣地怒道:“做什麼?我身子不舒服,歇下了。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
就聽得伺候自己的小丫頭嬌怯怯答道:“表小姐請姑娘你過去呢。”
寧兒低頭想了半日,心下疑惑:這表小姐雖然在春暉堂住了一個月,彼此間都見過,卻是高傲的很,每日裡只管奉承老太太,對底下的丫鬟媳婦卻是半點也不多理睬。這會子怎麼倒想起自個兒來了。因道:“我這幾日感染了風寒,不能見人,怕過了病氣去。改日定親自去向表姑娘賠罪。”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開了,寧兒正要發怒,卻見鳳鸞身邊的畫眉身著翠綠湖水紋薄衫,同色百褶裙咬著繡花絲帕笑盈盈地瞧著自個兒,因驚道:“哎呦,姑娘怎麼哭了。誰給你委屈受了不成?”
寧兒忙用帕子胡亂抹了抹,強笑道:“哪有什麼委屈,不過是一時不防被沙子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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